他笑得很有过程,起初,只是“噗嗤”一下没忍住,随后,他捂着脸控制身体抖动,最后索性大笑出来。她就站在那儿看他笑,他一边说着抱歉一边继续笑,扶着墙笑,笑得石破天惊,嗓门堪比阔声喇叭。元一无奈掩面,她当然能感觉到他在笑什么,这事儿代入成他忽然再起不能,她也要笑,只不过没他这么没皮没脸罢了。
“我去给你买卫生巾。”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不了。”元一不耐烦。
“我去给你买我去给你买。”他又像个毯子一样盖她身上笑,要把她压趴下了。最后,带着对巧合的感慨,带着对她窘迫的喜爱,甚至还带着点对自己本事的赞许,莫老五如上次一样下去给她买来了卫生巾救急,不同的是多买了止疼药和红糖,还有一片暖宝宝,上面印着卡通小熊。
元一看了一眼没说什么,换好卫生巾出来,他带着欠打的快活笑容把已经冲好的常温水和药递给她。
吃完这些,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与手段,贴上暖宝宝安详地躺回床上,而莫老五也死皮赖脸赖回了她旁边。
“你家我可以帮你去看看。”他说。
“看什么。”
“怎么回事呗。”他说。“有家回不去太不像话了。”
元一闭着眼睛点点头当应付。
“你月经是不是不稳定?”他的声音依旧很精神。
元一不耐烦地扭去另一边。“我要睡了,不要再说话了。”
她感觉背后的人看着她的背影也躺了下去,从床的抖动程度来看依旧很雀跃。
“明天晚上你不忙的话帮我看看。”元一说。
背后的人伸手摸了摸她头发,到脖颈不清不重地揉捏着。
挺舒服的,她快要睡着了。
“欸,你明天几点起?”
忽然,他又问。
“……”
元一假装没听到。
熟悉地坠痛姗姗来迟,些许卑鄙。像是精湛的埋线,在情欲高涨时竟毫无察觉。她心底涌出一股忽然而至的烦躁,她坐起来打掉他的手,让他不要再说话或做什么动作,不然对不起明天做手术的病人。她冷着脸,目露寒光,头发散在旁边,像下一秒就要咬断他脖子。莫老五见状收起嬉皮笑脸,严肃地朝她敬了个水手礼。
“遵命,好梦船长。”
元一露出觉得他无可救药的表情,没好气地躺了回去。
怎么跟她同事的小男孩一样。她想。
“我再说最后一句。”他抬起头,声音轰轰的。
“我觉得这个小熊很可爱。”
他的头放了回去。
“……”
元一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