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珵看着自己的手机壁纸,沉默着没说话。
车子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是一家私房菜馆。
进门后凌珵才发现,除了几个保镖模样的人,店里并没有其他的顾客。
包厢门被人推开,封母坐在主位上正在用餐,知道凌珵几人进来依然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单从外貌上来说,封曜和他母亲并不是很像。
封母穿着一件米色的旗袍,身上搭着一条丝制的披肩,用勺子往自己嘴里送汤,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优雅和贵气。
喻影在封母的右侧坐了下来,笑着说:“阿姨,我把封曜女朋友带过来了。”
封母和喻影说话时很亲切,一整双眼睛都弯起来了,“辛苦小影了。”
车上喻影的话让凌珵对接下来发生的事猜了个七七八八,但她还是礼貌地向封母打了个招呼,“阿姨,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封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慢条斯理地擦完嘴巴,终于对着凌珵开口了,“小朋友,我儿子和我身边的这个女孩已经订婚了你知道吗?我知道你爸妈都是教师,按理说你应该是个有教养的人,不会想当第三者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吧。”
一旁的人给封母递过来了一个文件袋,封母对着凌珵温和地笑了下,“打开看看。”
凌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打开的文件袋,里面全是封曜和喻影的照片。
最上面的那张照片,封曜身上的衣服就是凌珵用验孕棒检测自己有没有怀孕那天,封曜回家时穿的。
封曜那天是怎么和自己说的,说是去见一个合作商了。
照片上的喻影大多穿着各种各样的礼服,封曜穿着不同的西装,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对璧人。
“过年那段时间,他在你家过的吧,我谢谢你照顾我儿子。不过,你知不知道正月十五那天,他和小影去见了小影的家人。是我们家里面要求的,毕竟他是喻家的女婿,过年期间还是要去女方家里露个脸的。”
凌珵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表情,但她知道自己浑身都在发抖。凌珵努力握紧自己的包,似乎这样就能给自己一些支持。
“他这几天是不是很少回你们那个公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我们家里最近在安排他和小影的婚事。”
凌珵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说完自己想说的话,“我不知道他和别人订婚了。”
封母依然在笑,“以前不知道没关系,你现在知道了。”
凌珵的脸色都变了,但依然是不卑不亢的姿态。
封母看了眼身边的人一眼,他们很快带了个人来,居然是常晓铭。
常晓铭身上还穿着京海市精神病院的病号服,只不过少了一条腿和一只胳膊。
“你以为你们两个是真爱吗?你想多了,其实你只不过是我儿子一时兴起的玩具罢了。”
一旁的保镖直接将常晓铭按在了地上,“说。”
常晓铭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是封二少和别人打赌,赌注是一辆车。要他一个月内追到凌珵,因为凌珵和他的高考分数一样多,二少心里有点不高兴。”
“二少知道你长什么样子是因为那天赵渡舟的手机忘在了包厢,赵渡舟的手机屏保壁纸是你,二少看不惯赵渡舟,就和李驰他们打了个赌,他就是想要一辆车。”
刺骨的寒意密密麻麻地侵入凌珵的心脏,她想起很早之前林棉说的,封曜到底为什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答应自己的追求,原来因为这只是一场游戏。
“我不知道你对我儿子是什么想法,但我不会允许你这样的人进入我们家的门的。你可以给我孙女当家教老师,但我们家并不缺你这样一个家教老师。即使你的家教允许你给我儿子当小三,我们家的人也不会愿意让我儿媳妇受委屈的。”
凌珵冷嗤一声,“封夫人,你左一句小三,右一句小三,这是您的高贵?就算是你儿子玩弄我,但他从来没和我说过他的婚事。您这个态度就是您有家教了,您这样就是优雅了?”
“我没您这么高贵,面对着差点害死自己儿子的人还能把对方从精神病院里救出来。”凌珵摔碎了一个盘子,拿着碎片迅速上前,在常晓铭的脖颈处用力地划了一下,鲜红的血液迅速渗了出来。
凌珵往常晓铭仅剩的那条腿上猛刺上去,“你差点害死封曜和我,这是我替封曜还你的。”
凌珵的动作让在场的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惊讶,毕竟凌珵看起来完全就是人畜无害的样子,伤起人来却毫不犹豫。
她却仿佛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封母使了个眼色,常晓铭被人带下去了。
“我现在知道我儿子为什么能允许你在他身边留这么久了,不过你们两个之间也就这样了。我希望你能尽快离开他。”
凌珵闭上眼睛平复自己的怒气,几秒后再次睁开。她拿起自己的包,朝着包厢外走去,“你放心,我不会再和封曜有任何交集了。”
凌珵一步一步地往外走,眼眶里迅速蓄满了泪水。
原来只是一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