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清雅真拿这个醉鬼没办法。
她心在疯狂跳动,生怕有人经过,看见这荒唐的一幕。
“好了,我们先回去好不好?”邬清雅知道,此刻跟游策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谁会跟一个醉鬼谈逻辑呢?
但他又没有醉得彻底。
邬清雅知道,一个彻底喝醉的男人身体有多重。
他绝无可能像现在这样,只紧紧挨着她,却舍不得将大半重量往她身上靠。
好不容易到了游家院子里,邬清雅做贼似的栓好门栓,却看见眼睛晶晶亮的游策蹲在一旁。
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他如此幼稚的模样。
“乖。起来,我们到房间去。”邬清雅拽他起来,想要哄他进去。
“进房间做什么?”游策歪了歪头,天真地过分。
邬清雅:“……”
“就睡觉啊。”她含含糊糊地说道。
“怎么睡?”游策像是什么都不懂,径直盯着她看。
他轻笑了一声:“可以抱着你睡吗?”
这时候他看起来就格外正常了。
邬清雅忍不住掐他的脸,把他的脸掐出一点红:“你为什么这么坏?”
问问问,就知道问。
这世界上只有你长了嘴吗?
她用得力气有点大,游策的脸马上便红了一块,很是明显。
配着他之前和那几人打架而在下颌处留下的青紫,看着倒是有几分可怜。
邬清雅有点舍不得,她给游策揉了揉,游策却趁机拉住她的手,把她拽了下来。
两人没站稳,滚在了一起。
即使有游策当肉垫,碎石子也把邬清雅硌了一下:“做什么、地上脏!”
她真的有点慌了。
院子并不是全封闭的,房间里公爹和婆婆都在睡觉,虽然静谧,但是如果他们出来,就能看到他们抱成一团的样子——
邬清雅不敢想象,那该是怎样的混乱。
“你还会怕吗?”游策侧过身,看着怀里这个小小的女娃娃。
她真的看起来很慌张,可是她的主意也真的很坏。
他今天早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在爸妈都回房之后,他趁着邬广志喝大了,就一直有意识地套话。
上头的醉鬼什么秘密都保守不住。
他说邬清雅决定灌醉他。
然后强上。
闹大了让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他就只能娶她,他们两个就绑定在一起,永永远远拆不开。
邬广志的话里几分真几分假他不想去探究,他就是真的脑袋有点宕机。
邬清雅真的有那个胆子做这样破釜沉舟的事吗?
她是为了什么,拼了名声都不要,甚至连他父母的好恶都不管,就非要跟他搅在一起?
他是游志的大哥这一点,她究竟放在心里没有?
她知不知道,要是游志没有死,到时候会是怎样光怪陆离的场景?
原来一条条在他脑海里反反复复斟酌过的问题都没有了。
只剩下一条。
邬清雅真的要强上他?
她究竟搞清楚没有,就凭她这小身板,就算他醉了,只要清醒那一秒,就能完全将她制服住。
还是说,她有拿捏他的手段?
游策不知道邬清雅究竟是有什么样的倚仗,促使着她想要做这样一件大逆不道的事。
但他却着了魔似的,一杯一杯地灌自己酒。
就好像……他很乐意成为那个帮凶。
不,应当是主谋。
游策叹息了一下,他低着头去找邬清雅的唇。
就像是上瘾一般,他把炙热滚烫的唇压在那一片薄荷般的冰凉上。
怀中的女孩发出小猫似的嘤咛,力气也和小猫一样,在他身上抓挠却留不下半分痕迹。
一点点水声在月色下黏连、拉出长长的丝线。
“游、游策!”怀里的小猫恼了。
游策笑一声:“嗯。”他睁开迷蒙的眼,额头上满是汗珠。
像是第一次吃到糖果的孩子,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有些回味地舔舔唇。
邬清雅乱七八糟地从他怀里爬出来。
太、太过分了!
她觉得游策不像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啊?就在院子里,他怎么能这样?
就像是做贼心虚一般,邬清雅都觉得自己腿软。
她将游策拽起来,推到房间里去。
游策的房间很干净,床单上都没有一丝褶皱。
而这个家伙才在水泥地里滚过,身上满是碎石和砂砾,这么脏,肯定不能直接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