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打算立刻拉起帘子的话,”我在床上直起上半身说,“其实我打算说声谢谢,布莱克,面对那些蜘蛛的时候,我知道没有你的帮助,我们三个不可能在这儿,我感激你做的一切,不管你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
小布莱克显然对我的感谢没什么表情,而西里斯烦躁的蜷在被子里,塔克洛特像是抓住机会一定要嘲笑他这副样子,笑着说:“怎么了,布莱克?承认斯莱特林的优秀,就像从你高高在上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上下来那么困难,对吗?”
“抱歉,塔克洛特,你是在说斯莱特林的布莱克吗?”我平静的说,“我相信格兰芬多的布莱克因为某些原因,对昨晚遭遇蜘蛛的事知道的并不比你更多,真正发生了什么,只有我和你们的布莱克知道,我感激他做的一切,但我也没想过否认自己的作用。”
我提高声音模仿塔克洛特说:“怎么了,布莱克?承认麻瓜出身的巫师救过斯莱特林纯血巫师的命,就像从你高高在上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上下来那么困难,对吗?”
“我说过,伊莉斯,”西里斯变得有些得意,“他们永远也学不会有些我们觉得容易的事。”
上帝,说的好像你很容易就学会了似的,我心里这么想着。
塔克洛特回头看了一眼小布莱克,见他没有否认的意思,耸肩对我说:“好吧,哈顿,看来我们扯平了,等着瞧。”
“我和你没什么恩怨,塔克洛特,谈不上扯平,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给自己找个敌人。”我说,“我只是想说,如果布莱克不认为救命这件事需要道谢——看样子这在他们家是种普遍而奇怪的礼仪,那么西里斯不打算感谢他昨晚为了我们三个的安全所做出的贡献,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是啊,我同意,”塔克洛特说,“一些人总觉得自己是救世主,什么都不怕,什么都能迅速的学会,但就是学不会和女孩道歉,所以我保留我的意见。”
查普曼看了一眼手表,认为她们该走了。走出病房门之前,她停住了脚步,回头对西里斯说:“你真的该少去禁林了,也许你认为我想要控制你,但没人会想要在校医院得知你被蜘蛛袭击和中毒的消息,除非是你的敌人。”
“听起来你觉得我还想要一个妈妈,”西里斯冷笑起来,“碰巧你还擅长做这个。”
塔克洛特立刻就要冲向他,查普曼阻止了她,她们就这样推搡着离开了。
“是你弄坏了查普曼的扫帚?”等他们走后,我立刻小声问西里斯,“你赔给了她一把新的,但没有和她道歉?”
“梅林,你现在就像一只炸尾螺。”西里斯说,“我可没有那么多钱。”
“这么说,你什么也没做?”
“不算是,”西里斯枕着自己的一只手臂,“我问过你,你说那很难实现。”
“所以你连一句道歉都还没对她说?”我感到疑惑,“上帝,你不是对女士吝啬道歉的人,对不对?你喜欢她?”
“这不可能。”他立刻否认。
“那么她喜欢你。”
“那也不可能。”
“如果你打算一直和詹姆在一起的话,这对你来说确实没什么意义。”
“什么,伊莉斯,你要我和西里斯做什么?”病房门口突然窜出一个乱蓬蓬的脑袋,詹姆弯着腰奔到我们的床前,“梅林的胡子!先别管那些了,我逃了麦格教授的课躲过庞弗雷夫人才来的!莱姆斯替我打的掩护!赶紧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
西里斯对我扬起下巴,于是我复述起已经向邓布利多、麦格教授、海格等人说了好像有一百遍,并且将来可能还要复述一百遍的故事。
“……我把粪石塞进他的嗓子里,他还是没什么反应,好像没有中毒一样,我们在原地发射信号,等着海格过来,三只长着八条腿的——我不会把那玩意叫做蜘蛛,我更愿意把它们叫做长了八条腿和八只眼的黑多拉——总之是一种恶心的怪兽,它们把我们三个脸朝下悬在空中,想把我们拖到更深的地方去——我那时想到的是它们不想让海格找到我们的尸体,海格说它们是想带我们去见阿拉戈克,随便吧,我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我们在不同的八眼黑多拉手上,那儿太暗了,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小布莱克喊了一声‘统统石化’,很明显没有起什么作用,我猜可能是那玩意太大了,或者是它的魔力太强了。”
“我立刻用‘火焰熊熊’点燃了钳住我的那两条腿,从差不多三米高的地方摔在地上——幸好那全是泥土,可是那家伙还有六条长的离奇的腿!我激怒了它,它夺走了我的魔杖——毕竟它有六条腿,而我的‘昏昏倒地’对它根本不起作用,它摇摆着两只大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我觉得它打算现在就吃了我。”
“我趴在地上摸索,想要找到魔杖,这时候我看见了小布莱克——因为他的魔杖头上射出了一道蓝色的火焰,我心想:梅林,不要再让我们失去一根魔杖了——果然就像我想的那样,他重复了我的悲剧,也失去魔杖摔在地上。”
“我知道这时候你想问西里斯去哪儿了,好吧,让我来告诉你——他昏迷了,小布莱克点燃魔杖的时候我看见的,我想大概是毒素终于开始发作,而他嘴里的粪石在他被悬挂起来的时候就不知道掉到哪儿去了。”
“那些丑东西把我们脸朝下抓在手上,”西里斯插嘴道,“我控制不住粪石不掉在地上。”
“那些东西简直硕大无比,它在我的头顶,我没看到它的全身,但我看到了它满是毛的腿,它用前腿抓住我举到空中之前,我终于在地上摸到了一根魔杖,又用火点燃它的一条腿,虽然我知道那根本不是我的魔杖,直到刚才,我才知道是西里斯的。”
“看来它对你还算满意,我能感觉到,”西里斯举起自己的魔杖,“奥利凡德说过,魔杖会选择巫师,好孩子,它知道它的主人信任谁。”
“嘿!别打岔!可怕的是,它好像不觉得疼,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抽搐了一下,就迅速的又向我扑过来,我想是我的魔力对它来说确实很小,火焰并不足以烧死它,我试了很多咒语,发现‘除你武器’居然对它还算有效——尤其是它举着大螯的时候,但也只是让他抽搐的久一点而已。”
“我已经看不见西里斯的影子,以为他已经被吃了,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只有和我一样不停在喊咒语的小布莱克回应了我——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摸到了一根魔杖,他说西里斯被抓着他的那只蜘蛛带走了,我躲避着剩下蜘蛛的攻击,发现小布莱克正被一只蜘蛛抓在手里,用脚踢着要碰到他的钳子,钳子上面还有粘稠的汁液,我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东西,立刻用‘除你武器’攻击那只蜘蛛的钳子,但小布莱克也从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
“他倒在地上举起魔杖对准攻击他的那只蜘蛛的下腹大喊一声‘昏昏倒地’,我想也没想也对着同样的位置喊出同样的咒语,你们猜怎么着?它翻过身来,毛乎乎的长腿横七竖八的摊在地上,不动了!”
“你们等我说完!”我用两只手阻止西里斯和詹姆,“可是更多的蜘蛛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其中就包括阿拉戈克那只最老的家伙,幸好海格这时候赶到了,我不知道我和小布莱克是怎么到校医院的,听海格说我们两个人那时候都在疯狂的喊西里斯的名字,脸上都是泥土和眼泪,我觉得像是我会做的事,毕竟我以为你已经被吃了。”
“虽然没有,”西里斯说,“但也不要因为这件事对那群残忍的家伙抱有什么幻想。”
“疯狂的经历,哦,等等,”詹姆喃喃的说,“去禁林随身携带粪石,聪明的想法,你之前说,是你哪个朋友想出来的这个主意?”
“莉莉,莉莉·伊万斯。”我说,“经常和我在一起的,红头发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