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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Trimeresurus篇·穷阴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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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停。”Bourbon说,单手摆正他的脸,让人仰头看向自己。他看到一张苍白到几乎产生透明感的脸,以及空洞到瞳孔仿若漩涡的蓝色双眼。

这不是他说停就能奏效的,对方依然颤抖着,从掌心和脸颊相贴传来的温度就像一块表层正在缓慢融化的坚冰。

出乎意料的是Margarita在剧烈颤抖的同时极其缓慢地抬手,附上了脸颊一侧他的手——瞳孔仍然没有聚焦,声音嘶哑而虚弱,但在问:“Rei(零)?”

这是个很暧昧的单音节,应该暂时不会让看监控的人联想到什么延伸意,至少他该庆幸不是Zero。

“……”Bourbon没有应声。

Margarita很快打破沉默,敏锐的情报专家能意识到他在抵御着某种剧痛,至少是他无法感同身受的灾难,仍然在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轻快一点——望月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不可能…你不应该在这。”

“我很害怕。”

望月颠三倒四地说了一堆话,最终以他从未说过的一句话作为坚定的结尾。

好吧,虽然看起来他的语言功能出了问题…但现在这个精神状态的他可以尝试交流,在Manhattan出现前我有很大概率得到更多有利的情报。降谷想。说不定这也能帮到望月自己——从上次得到药物化验的结果后他就在怀疑:一直以来,望月真的知道自己都在做什么吗?

“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他暂且顺着望月的话头来,而对方的回答显然牛头不对马嘴。

“…因为一个人可以很容易地去死。”望月说。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黑发青年忽然话锋一转,“我已经太久没有感受这样的恐惧了…我明明不怕死。我们可以在下一个梦里再见面,不是在死后的地狱里。”

降谷叹了口气,把他的手从自己的手上扒下来,往自己的手腕摸了摸,在他对Margarita的能力有清晰认知的前提下,这是个很冒险的举动。

“摸到了吗,我的脉搏。”他好脾气地道:“我还活着…良夜。”他姑且还记得对方更希望被叫名字这件事,呼唤的尾音轻不可闻。

“……”对方没有回应他,又进入了某种放空状态。

降谷伸手握住他的小臂顺着不明显的线条隔着衣料摸索了一遍,发现望月在出现他自己无法控制的极轻幅度的肌肉痉挛。可能是神经问题…之前从未见过,是药物效应?

他低头看向手表,距离和Manhattan约定的时间还有5分钟,那个女人喜欢掐着点儿到,毕竟在大众眼里,她还有一份教授的工作。降谷正准备再挑起一个问题,望月就再次握住他手腕。

“待宵*回家了吗?”他声音微弱地地问道。

“…待宵是谁?”降谷用几秒钟快速过了一遍个人已知望月良夜生命中出现过的所有人名,没找到吻合的对象。

望月只是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让降谷摸不到头绪。

“把我的记忆拿走。”望月又说:“如果我记得,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也许他该为了跟有可能还会再出现的“望月良夜”去多修一门精神心理相关的技能,眼前人说的话完全没有逻辑可言。

前同期先生斟酌了一下,回答:“待宵已经回家了。”

望月忽然眯起眼睛,他面上忽然出现些清明神色来:“…你说什么?”

于是降谷也重复一遍他的回答。

再次、这是望月良夜今天第几次打破降谷零的预想?他再次发难并且成功了,降谷清楚地看见他原本准备掐向自己的脖颈、又在一声痛苦的呜咽后改为握住降谷的手臂、望月非常用力,看不出来精神病号现在居然还有这样的力量,怒火似乎也透过他的呼吸喷薄而出,热意扑面而来,但肌肤相贴处能感觉到冷汗无穷无尽——现在这副样子也是因为“天使之吻”吗?

这种痛楚尚能忍受,不到需要挣扎的地步,尽管不能分担半分…降谷最终没甩开他的手。

“你为什么骗我!”这是肯定句,怨愤的语调,从未见过的歇斯底里和声嘶力竭。降谷在走入末路的罪犯身上见过这副样子,但没想过有天自己的旧相识也会沦落到这个境地。

所以、待宵是谁?望月确信这个人不可能“回家”,刚才却还是询问他。

风见已经汇报过,最近他那两个在爆处班工作的同期搬回那栋宅邸,他们是否有什么发现?也许该找个机会和他们再见一面。

他无声盘算这些的时候,手臂传来的力度已经逐渐放松、乃至滑落。

“…原谅我。”情绪崩溃的犯罪者低下头将脸埋入掌心,像是想要再次蜷缩身体。

降谷拍了拍他的肩膀作安慰,“没关系。”

这次病号咕哝的声音变大了:“别原谅我。”

“永远别,”望月说,“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啊,哪有什么好出卖的。”接着问:“Margarita是谁啊?我不认识。”现在这样很像一幕荒诞派戏剧,且是独角戏,只有这么一个正在发疯的主角,因为一旁降谷零已经凝固成了背景板。

“你要再次把我剖开吗?”病号的语气十分平淡,内容相当恐怖。

“…你在问谁?”降谷说。

“…芽衣。”他双眼是令人心悸的空茫,但仍然忠实地给出了回答:“我不记得你了…我没认出你,但是我…没办法出卖任何人。对不起啊。”

芽衣,他听过,绝对耳熟,就在那场天灾的前夕,他记得非常清楚——敏捷的思维刹那间把降谷零带回22岁的盛夏,那时还是个正常人(至少视觉效果上)的望月良夜拎着购物袋回来,说遇见一个女孩。

和这个名字一起在空气中流动的是善意调侃的口哨,热切好奇的追问和诚挚的建议,萩原的声音仿若还在耳边:“你现在还不恋爱的话要等到什么时候啦。”

那天是一场“约会”,结局以盛大的爆.炸收尾。一层不可言说的雾气弥散在思维的边角,他为什么从未怀疑过这点不对:在场者里没有任何一个名字叫“芽衣”的女孩,和望月良夜约定同行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最后又去了哪里?

“我不需要你出卖任何人。”卧底先生艰涩道:“你还记得那天发生什么了吗?你和‘芽衣’去游乐园的那天。”

被问者闻声抬头,甚至向降谷露出了一个微笑,让他以为自己能从望月良夜那里得到回答。

“我想起来了。”望月说:“我已经死了…所以你无法再做什么了。”

这次是降谷反扣住他的手腕去摸脉搏,立时震悚:没有哪怕一点微弱的跳动。这是噩梦吗?他又伸手拧了自己小臂一把,足够痛,现实。他和那双无机质玻璃珠一样的眼睛对视,双手去摸对方的颈动脉、等待、在三秒之后,终于从指腹传来微弱的搏动。

还是活着的,在他面前的望月良夜尚且不是一具尸体,尽管可能已在崩解的边缘。

“哦、天。”女人故作惊讶的声音从他背后的门外传来:“我知道你们关系不好,但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差…我的实验室里严禁斗殴,你这是要掐死他吗,Bourb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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