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
正说着,手机铃声响起,萩原把所有礼品袋都塞到一只手上,接起电话:“您好,我是萩…”他的声音立刻就被电话那边的人打断了。
“…是。我明白了,地点是…”
绫濑看到那双紫色的眼睛微微睁大,从日常假面下流出一缕罕见的震动。
萩原挂断电话,将礼品袋放回柜台,语速飞快:“真的非常抱歉,绫濑小姐。再寄存一晚,我明早来取。”
“没问题。”她笑着回答。
接下来是处理掉不能留到明天售卖的商品,冷藏好所有材料,闭店,把孩子们送回家。
“绫濑小姐再见!”
“谢谢、绫濑小姐!”
“今天真是麻烦你了…”阿笠博士叹息道。
“您说的哪里话。”绫濑微笑道。“这种事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再见、绫濑小姐!”跳下车走向阿笠宅的小侦探回头跟她挥了挥手。
“再见、柯南!”女人隔着车窗也对他挥手告别。
那个瞬间,江户川柯南看着绫濑春梨的笑容,没由来地从背后爬上一股冷意。
她偏爱明亮而鲜艳的颜色,统一的风格从店面装修延续至个人衣着,但刚才一个恍神,他总觉得自己从她的眼眶里看见的是暗红色的竖瞳。
应该是错觉吧。
对侦探的敏锐直觉全无所觉的绫濑转过身,笑容渐渐褪去,她掉头驶向自己这个月的安全屋。不出意外的话,这也会是她今年最后一次踏入这间地下室。
“我说过要开灯吧,Casablanca。”她拍亮开关,走向台灯下伏案工作的黑发青年。“下个月起你就要自己解决甜品店的事务,不要给我找麻烦哦。”
“知道。”对方应道。
他低头专心钻研着手中作品的外壳组装,确实是认学到会让老师满意的好徒弟。只不过还裹在小臂和左手上、从脖颈缠绕往下延伸至领口深处还在渗血的绷带,再搭配那张脸,总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在虐.待.童.工。
“我看出来你真的很讨厌Promare了。”她叹息道。“因为她让你吃了个大亏吗?”
烧伤造就的扭曲瘢痕正在从他的左半边脸上飞速褪去,很快那片皮肤就光洁如新,让人心生怖然。
“因为她用我的脸用得很开心。”他头也不抬地回答:“我没理由不奉上一份足够分量的回礼。”
“真让人羡慕。”她语调轻快地说:“说起来,为了你上次的帮助,我也给你送了一份礼物,希望你喜欢。”
望月手中动作一顿:上次的帮助——那就是萩原的事件,然而实情是他偷换了Screwdriver的作品才让拆弹警察的生命得以在荒唐的恶作剧下保全。这所谓的“礼物”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余光瞥向视野一角,那是系统在无奈之下开通的新功能,能够同步显示漫画剧情中“被救济角色”的死亡概率:
降谷零依旧拔得头筹,死亡率85%,估计是作为Bourbon在出任务,或者今晚遇上了Gin;伊达航的死亡率只有12%,令人安心的垫底;松田和萩原的死亡率因近期东京的炸弹狂欢和职业使然一直保持在70%上下,但是在望月控制了全东京99%的炸弹客后正在缓慢下降中。
剩下的1%的炸弹客,自然是昨晚用“Margaarita”作诱饵,炸了他一遭的Promare。
——可为什么游离在主线外的诸伏景光的死亡率也在65%?
他不得不纳闷道:景君和栗花落双子都在丹麦做什么呢?在欧洲从业万事屋的死亡率有这么高吗?
另一边,绫濑春梨将自己用得到的东西塞进了行李箱的夹层:“那就祝你好运。”她会离开东京乃至日本,去Rum需要“支援”的目标地点。
“玄关、钥匙篮下面。”从她的背后传来他的声音。“是我的人拷贝的雾崎莲的手机相册,我认为那是对你有价值的东西。”
“…除了我以外没人知道。”
“……”
她没有回头,而是深呼吸了几秒钟,缓缓开口,“谢谢。”
赤羽真矢说:“她是Lady放在棋盘上的饵,即使你不去杀她,她也不可能活到明年。”
门再次被关上,没有一线光明透入。他起身再次关闭了地下室的顶灯,回到只有台灯照明的桌前。
“我也没有说过要杀死她。”他轻声道。“真死掉的话,Promare就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