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色号的名字。
他分别送宫野姐妹回去,确切点说是把宫野志保送回研究所,把宫野明美送到Rye那去。他莫名看这人不爽,要从外貌条件和崛起的速度来说,Rye没有地方不和宫野小姐相配,而且宫野小姐喜欢他。
他把情绪藏起,跟他们友好地道别,确认Rye没看出什么不对。
离开时良夜自我检讨,他是不是对所有的Whiskey都有偏见。
但总不能所有Whiskey都是卧底吧。
运气真有这么衰?
他的担忧很快变成了另外一种。
周日当天凌晨他接到Gin的任务,他要和Scotch二度搭档,干掉组织目前敌对的黑.道组织泥参会的一个干部。良夜爬起来收拾装备,在心里问候这个早不早晚不晚非要今天在米花町露头的家伙八千遍。
这可是他有记忆、或者说没再丢记忆以来第一次跟人约定出去聚会。
对方的防备并不重,他有自信自己可以及时脱身,但更重要的是任务完成。Gin是不会接受良夜因为想去音乐会就耽误刺杀任务对象这种愚蠢的理由的。
他只好发消息给宫野志保,说可能去不了或者晚点到。
对方善解人意地回复:[没关系,我们可以等你。——志保]
结果一切都超出他意料之外,这是他有生以来最糟糕的一个周日。
这老头有稳定去赌场的习惯,他和Scotch都将最佳狙击点和刺杀的时机摸透,结果当日赌场附近突发连环车祸,干部先生决定留在家里含饴弄孙。
这把两位杀手折腾得不轻。良夜一边收听耳麦里外围成员播报的动向,一边不免有些气急败坏地扔掉了荷官、侍应生、赌徒相配的衣物一二三。Scotch正在重新调整位置,还需要一段时间,所幸他们没有提前埋伏太远。
他带了一把尖刀、指甲缝里是毒针、腰后藏着伯.莱.塔,从背后放倒两个保镖,发现他身影的那个家伙在张嘴之前就被Scotch一枪爆头。完美配合在他顺着外墙水管和窗台潜入夜色时结束。
最后他一样也没用上,随手抓起干部先生办公桌上的战术笔捅进对方喉咙,悄然结束最终的战斗。
Scotch仍在蹲守,他的瞄准镜会追随潜入者直到他安全离开任务地点。
耳麦里传来Casablanca的声音:“你先撤退吧、Scotch。我们5分钟后在指定地点汇合。”
狙击手没有应答、也没有移动。直至黑发青年不耐烦地催促:“你不想在Gin那听到我说你违抗命令的上报吧?”
耳麦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良夜向系统确认Scotch不会看到他接下来的行动后,才跨过老人的尸体。
他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径直走向墙壁。良夜抬起手覆壁纸的“花纹”上,微微一用力,那隐蔽的柜门终于向他敞开。
墙柜后蜷缩着身体的小孩双眼瞪得极大,张着嘴巴却喊不出声音,杀手先生伸手向上推他的下颌,另一手放在脑后。
他的语调比祖父念睡前故事时更轻柔:“很快就不痛了。”
今晚的第二场谋杀同样毫无声息。
独自滞留的结果是他在离开时被一个警觉的安保人员注意到,一枪贯穿了右肩膀,但没有来得及拉响警报。良夜感叹着自己的肩膀真是多灾多难,然后欺身上前、反手抽刀割断了对方的喉咙。
他爬上副驾驶,对面露不解的狙击手说:“把你的衣服给我。”
…
赴约的人身上有着淡淡的铁锈味,良夜低着头,黑色背包里都是危险品。宫野姐妹很为他今晚能来高兴,他的座位在宫野志保的左手侧,因此她拉着他的右手臂。
良夜的关注点从音乐转移到还好子弹没有留在伤口里。
敏锐的研究员小姐在开场后就发现血腥味道的来源。
事态远比他想象的更糟糕。
从低声呼唤变成惊慌地求他醒来,他无数次试图睁开双眼,但只能惨白着脸靠在座位上,浑身上下没有一个零件是听从他意志的。他的灵魂和躯壳被完整地剥开,像两个个体在无数时空中偶然重叠,没有任何关联性可言。
他连移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少女把手贴在他额头上,触感滚烫。他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正在失温,他还活着,但给她的感觉比尸体更可怖。
他不能被送去医院。该怎么办?
周围好像骚动起来了。
最后一个念头。
我全都搞砸了。
他懊恼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