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一辆奔驰,权志龙坐在驾驶位。
李熙文忘记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坐在车里,走在去往他家的路上。
可当她低头站电梯里一角,看着显示屏的楼层一层层递进,瞬间产生了想要逃走的念头....
一直以来,她信奉着一个道理:
靠近你就靠近了痛苦,远离你就远离了幸福。
从年纪尚小的时候,她就疯狂地迷上了BIGBANG,那时候国内没有正规版权的音源,只能从网络上下载他们的歌曲。
因为他们远在韩国,只能靠买杂志,看视频采访和综艺以解相思。
或许是他们越来越优秀了,也可能迷恋的越来越深,从某个瞬间起她下定决心。
所以当她第一次在舞台下仰望着那位的时候,晶莹的水滴从他的下颌骨落下,同时从她的眼眶流出。她拼命的伸出手想要触及,垫起了脚尖,挺立着背肌,终于盼到了那位低头停驻。
指尖触碰的瞬间,李熙文被‘幸福’这个词捆绑了身体,力量大到她几乎窒息,就是这瞬间的吸引力造就了未来几年的轨迹。
可从那以后的几周时间里,并没有想象中的梦已完成,回归生活的样子。她魂不守舍的游离在学校和家里。如果夜里梦到了那天见面的情形,她甚至会哭着醒来。
那是她第一次发现,原来戒断反应如此地痛苦。
像是一场浩瀚的美梦,甜蜜伴随着兴奋紧紧缠绕在周围,当她为他甘之如饴的时候,天际泄开一个巨大的口子,顷刻间强光占据了整个梦境,让她不得不接受自己已经离开他的事实。
父母让她考虑清楚,朋友劝她回归现实生活。可是,和那种男人相遇后,她怎么可能再爱上别人。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通过了语言考试,千辛万苦的来到了异国。
看着完全不同的街景,恍惚中,人群里的背影,饭店里的身影,咖啡厅的某某,都有属于他的气息。
首尔真小,烤肉店的棚内有你用过的餐具,街道飞驰的车中,也有属于你的轮胎印迹;曾经和年少朋友吐槽着,为什么哥会喜欢吃这些东西,但坐在同款位置上的时候,心里总是被沾沾自喜的心情占据。
可首尔好大,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都会交际相遇,可是我们,连这种并肩至交都无法做到,只能永远平行。
那句话,直到现在她都信奉着,无时不刻不警告自己:我们乃云泥之别,天与地,海鸥于鱼的距离。
在放送节目的片场警告过,在台下拍到他看镜头的时候警告过,尤其在今天,她警告了自己无数次,请千万不要行差踏错,如果开了一个口子,撕裂的关系就无法再愈合,没有人能充当医生的角色,把伤口用铁丝缝合。
可是,对方只是随口的玩笑和普通的触碰,她就完全丧失了理性,发现这点的李熙文,在很努力的逃避。
“到了,走吧。”
电梯门开了,男人半个身体已经踏了出去,女生却纹丝未动。
“饿了吧,我点了一些吃的,家里很暖和。”
男人温柔的说着,这种场景就像是刚在一起的情侣,适当的距离和迫切的贴近的暧昧气息,又一次的迷惑了她的决心...
“来..来了..”
公寓里色彩丰富,完全符合这个男人的喜好,可李熙文都没有太仔细看,可能担心看到不该看到东西会折寿来着...那男人把外套脱下,自顾自的说到:
“自己去鞋柜里找喜欢的拖鞋吧,衣服随便放就好了,我先不管你了,等下有人过来。”
啊?这哥是不是忘了,她因为什么而进来了他家??
可李熙文没说什么,独自走到了茶几边上,继续处理着图片,用着用着应该会习惯吧,她试图麻痹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权志龙从某个房间出来,他带了一副黑框眼镜,谦谦君子的样子十分儒雅。
“抱歉啊熙文,我朋友他们快到了,要不你来这个房间工作吧,有个很大的桌子。”
李熙文抬起脑袋,顺从的答应下来。进屋后发现,这是一间客卧,不仅有宽大的工作台,还有一张双人床,在这套平淡又贵气的床品上放了几件衣服。她疑惑的朝这间屋子的主人看去。
“这是新的家居服,穿上可能会比较舒适。如果你不想穿也没事。”
纵使知道她哥有些洁癖,可这种待客之道未免过于热情….现下难道真的要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睡大觉吗?
睡在他家…………不行啊,这个太刺激了,根本想象不到这样的画面。
“脸好红啊你,是不是房间温度太高了?”
男人疑惑的张嘴询问。只见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回过神来,刚想回答时,鼻子一热,鲜红的颜色瞬间坠落在她洁白的衣领上。
来不及惊讶了,她立刻仰起头捂住鼻子:“对不起….帮我拿一下纸。”
男人立刻从客厅抽了包纸递了上去,这动作与普通的形态完全不同。只见他拉开女孩的手,亲自擦拭着唇尖遗留的血迹。动作轻柔,仿佛擦拭着瓷器。
“这血怎么止不住?”
“…………”
“去卫生间洗洗吧……用凉水冲洗试试?”
“…………”
李熙文真的很想把面前的男人推开,或许此时他离的远一点,她就不会再继续喷鼻血了。压抑的感情根本没有被骗过去,反而因为轻微的刺激越来越强烈。
吃到自我欺骗的苦头后,李熙文闭上眼睛认命了。被半拉半拖的拽进了最近的洗手间里。
“衣服…..彻底脏了呢。”
“……等下我换…..”
“那…….”
“可以借用你家浴室吗?真的非常失礼了……用完后我会收拾干净的,请放心。”
女孩把脸上的水滴擦拭干净,还好鼻血也及时停住了。
权志龙瞟了眼手表开口道:
“可以,但是你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