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嘲笑道:“死到临头还嘴硬,你是疯子呀,可那又怎样?你以为你还能活下去吗?”
“不能啊……可那又怎样……”裴泽话未说尽,苏木将他体内的白剑拔了出去,他心里空空的,还有未了的心愿,还没有见到他的道士哥哥,不过也只能如此了,他眼皮子也愈发沉重,不久后便彻底合上,于是他摸着离川的影子,像是了无遗憾一般,消散了。
苏木得到了裴泽所有的法术,他不再畏惧释空观音,他换上了黄金龙袍,戴上了黄金冕旒,化去法阵,出现在了众神仙面前,而他的身后只留有一张沾满血迹的椅子,顿时引起了公愤。
“总算是出来了,畏首畏尾!拿命来!”千机见苏木从法阵中露出真身,手里的惊厥顷刻间就带着一圈金属离子朝着他攻去,苏木冷笑一声,忽然从天刑台外飞来了一个神影替苏木挡去了千机的攻击。那神腰间带九重天唯一可以驱使九天三千甲的黑金令牌。
九天三千甲是上古时期到今为止,九重天最强的神兵利器,九百年前只有四方武神可以轮流驱使,而今裴泽将令牌交予了千机,千机因事务繁重又将其交给了司玉。
当她看到这枚令牌时,只觉得心中一沉,后背像是被人捅了刀子,十分不快。
“司玉!你做什么?!”千机大怒道。她身后的其他神仙也都皱起来眉头,伊见喜曾对司玉有过敬重之心,却在他如今的作为后分崩离析,“司将军是要干嘛?造反吗?!”
司玉却装作无事一般,手持长戟立于身后,冷眼看着千机,“大人不要发怒,我不过是忠诚于原先的主子,就像我对你忠心耿耿一样。”
苏木在身后含着笑意,就像是等待着一出好戏上演。
司玉是九百年前苏木座下的武神,得苏木在恶鬼手中相救,是一条忠犬。后来苏木藏到鬼界堡,他虽一直以来被裴泽器重,却不曾想过坐高位,并非他没有城府,而是他一直以来都在与苏木里应外合,等待着他原先的主子成为三界之主,到时候他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用服侍一主,再不用委曲求全于任何人。
他那次去往阴界也并非是要偷取阴阳薄,而是偷摸着去鬼界堡见苏木,只不过恰好被阎魔发现了,为了掩人耳目才装出要偷阴阳薄的样子,谁知阴界的流言蜚语并不比人间慢,不一会儿就传到了季冥渊耳朵里。
千机看着他一副毫无愧意的表情,刚回到手里的惊厥发出凄厉的悲鸣,可见其主人怒火攻心,充满杀意,“所以什么是忠诚,你因为你的前主子去背叛现任主子,这叫做忠诚?你还配不上忠心耿耿这个词,你不过是老奸巨猾,藏不住狐狸尾巴罢了!”
“大人言重了。司玉毕竟跟了你几百年,这样吧,我动手时让你几招如何?”司玉道。
千机第一次被九重天的神仙挑衅,手里的惊厥怕是再也收不住了。
释空在一旁看了半天,也忍不住开口道:“无知小儿,话可不要说得太满了。”
“哎呀呀,释空观音不是应该先管管苍生么?裴泽陨落,九重天的根基就不稳了,我可不会管这些东西,天塌了我重建就是,但砸到人间,又是另一番景象了。”苏木笑道。
释空轻笑一声,也不废话,用行动去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于是苏木和释空扭打在了一起。
司玉唤出了九天三千甲。
三千神兵在天刑台围成了一圈,他们身着天丝银甲,手持利刃,背负披风,威风凛凛地看着五行神仙。
司玉得意的对着千机道:“大人若是不退,你这细心养了几百年的神兵,怕是会要了你的命。”
“我在沙场杀宿敌,千军万马不曾有过半分畏惧,你现在同我说退,我不退!九天三千甲,何妨?!很厉害吗?!”千机早已经飞到了半空同那司玉和三千甲打成了一片。
惊厥化为凤鸟飞舞在神兵当中,千机后背的披风随着她的动作飘荡在天刑台空中,五行之首,恰如那上天入地,降妖除魔的齐天大圣。
司玉的长戟攻击着她,她轻易便躲到了他身后,正欲一刀要了他的性命,却被神兵挡去了惊厥。
黎鸢见千机情况不利,从后背抽出鹭荣,也加入到了战斗当中,“千机姐姐,黎鸢助你!”她脚下升起藤条,送她到那九天云霄,而后从云霄处飞下,鹭荣幻化出千万把相同的剑身,齐齐刺向了三千神兵。
“好样的,既然如此,那小爷便不能拖了后腿。”伊见喜手持红岩便要冲到天上去面前,却被沈秋白忽然一把拉到了怀里,猝不及防被他一掌打在了肩颈上,晕厥了过去。
“傻子。好好睡一觉,等你醒了,这场架也就到头了。”他抱着伊见喜小心地放置在了角落,随后神情一变,朝着黎鸢的方向飞去。
伊见喜消耗了太多法力未来得及恢复,这样下去迟早又会变成痴儿,沈秋白不忍心他如此,只能出此下策了。
与此同时,九重天天崩地裂,祥云密布,空中龙飞凤啼,五彩金光拨开云层笼罩在了玄天柱下,有人飞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