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孤怎么谢你?”
天翎道:“香火什么的,我不要,我要你陪我琴棋书画三天。”
墨白没想到神仙会有这样的要求,心想着以于观南的性格,定是做不来伺候人的事的,更何况还是他不感兴趣的东西。
“不如文神换一样如何,我们王上不太擅长这些,而且他公务繁忙,实在没这个时间。”
“呦,琴棋书画不行,非要一些过分要求才肯吗?”
“实在不好意思,这种伺候人的活,我们王上干不了,要不神仙考虑下我这个将军?”
天翎收了扇子,指着于观南,“我就要你们王上。”
墨白还想说什么被于观南伸手打断了,“文神瞧得起孤,那孤就陪你三天琴棋书画!”
“王上?”
“没什么,神仙嘛。”
天翎道:“你倒是识抬举。”
“……”
于是,这三天于观南除了公务外,还得特意跑到青安殿“伺候”天翎。
不过,他每次过去时,这位神仙要么是在洗澡,要么就是梳妆。明明是位文神,却一举一动都没有文神的样子,不是矫揉造作贴着于观南赋诗一首,那就是酒喝多了拉着于观南的手手舞足蹈,完全没有神仙的样子。
三天后,长乐宫外出现了一位蓝衣男子,他等了许久,直到傍晚那位身着龙袍的君王走了过来。
“老师在等我?”
国师回过头看了一眼于观南,“老身有事要与王上商量。”
于观南便叫老莫及其他侍从都退了下去。
长乐宫内,烛火摇曳,香烟袅袅。
两人坐在椅子上,于观南问道:“不知老师来此,为的何事?”
国师看着于观南极其严肃道:“老身夜观天象,为太商算了一卦,王上猜如何?”
于观南一听国师这个语气就觉得不妙,脸色变得凝重了许多,火舌起舞,香炉里的香烧尽了,最后一缕烟气拂过他的衣袖,在空中散开了。
国师的卦象向来算无遗策,但他很少卜卦,昨夜之所以卜卦,估计是他早就算到了什么,所以才多此一举。
“老师但说无妨。”于观南道,他心里已经有底,看国师模样卦象表现应当不太理想。
夜空中掉落了一颗星星,落在了长乐宫的屋檐上。
国师道:“六月十五,灾。”
于观南头痛欲裂,他近来身体也出现了不少状况,最明显的就是头痛,大概是因为他常年处在激烈的朝臣纷争当中,疯的久了,神经也会出现不正常来。
“那下界的神仙,不是来太商降福的么?怎么会是这样子的卦象,”
“是灾是福,转机就在于王上本身。”
“孤要做什么?”
国师郑重其词道:“王上要做的就是放手,听天由命。”
“老师告诉孤国家有灾难,而孤只能听天由命?别太荒唐了!”
“听天由命对于别人而言并不难,但对于王上来说确实是一大难题,王上若能解了这道难题,兴许会有转机。”
以于观南的性格要他无所作为,将一切交与所谓的天命,他做不到,“如果我做不到呢?”
“那也是天命。”
“孤偏不信天命!”
国师无奈地摇了摇头,“王上的脾性老身知道,所以不是来劝说,而是提醒。”
“那除此之外,孤还能做什么?”
“除此之外,若是灾难发生,王上身为凡人什么也做不了。”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也做不了?呵,荒唐的事情真是越来越多了!
“既然什么也做不了,老师又何必告诉孤!”于观南讽刺道。
国师无言,只是看着于观南,看着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君王。凡人一生的命运绝大部分都已注定,能改变的微乎其微,大概只有心境和自己那不值一提的倔强。
于观南有逆天而行的决心,但没有逆天而行的能力,这就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