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机也不忙着回答于观南的问题，她拔出腰间的惊鴃，那惊鴃是银铁所制，上面雕刻着一只凤凰，形状抽象，但大致能看得出来。她抽出刀身时，一阵清脆贯穿灵魂的刀与刀鞘摩擦的声音，直击于观南的胸膛，令他心口一震。

“回答这个问题前，我得先打上一架，不好意思了！”

“等等！”于观南赶忙要去阻止，但终是晚了一步，惊鴃飞出，垂直击向了无尽堂里某位白衣恶鬼，进攻途中甚至斩断了无尽堂的房梁，险些将其劈成两半。

太强了吧！

“果然没有猜错，一只九幽的恶鬼来这人间，呵，什么目的？”她说着又发起了进攻。

季冥渊在硝烟消散时已经接下了千机所有的招式。“什么目的？你以为呢，金神现在都闲到要下界找架打了么？”

于观南根本无力阻止，他提着嗓子在一旁喊：“小心！”

千机斩向季冥渊的那一刀被一根极细的红丝给挡了下来。那必定是季冥渊的武器了，没想到居然会是一根红丝。

红丝细且坚硬，犹如蚕丝，却血红如血，使用间上面竟还开出了红花，真是稀奇。

“这傩师和你认识，阁下神通广大呀，莫非无穷恶鬼？”千机跳上了无尽堂房梁上，一手撑着房顶建筑，“砰！”的一声，无尽堂炸开了，所有精美的建筑都坍塌成了碎片。她从空中飞下，踩着一堆废墟，“不错，是只强大的对手，我很喜欢！”

“这可就不礼貌了。”季冥渊看着他碎成渣渣的无尽堂，假装心疼，“怎么办呢？是要让你命丧于此么？”

两方势气越来越强大，于观南觉得不妙，这两人根本不顾及婆娑城民众，这要是再打下去，有不少人受到牵连。于观南左右张望，现在已经有不少城民前来观看了，虽是只看见一堆废墟，即便见不到打架的两个人，但是金光和法力来回飞舞，打斗的声音种种他们都会听见的。

“金神，大人！别打了，再打下去婆娑城就要遭殃了，会引起恐慌的！”于观南想，若是整座婆娑城都被惊动，那可就完了。

千机撇了他一眼，继续向着季冥渊进攻。她周身的金属离子甚至可以割开空气来。

许久，她见有凡人看着这边，也是见好就收，两道法力，将惊鴃收回，然后整理一下废墟，大概的让它恢复了一些正常模样。可是看上去还是差点，她管不了那么多，又挥了一道法力，将见到这情况的凡人记忆清除。

“呵，无尽堂先还你。说实话，你很强，我最喜欢的就是强劲的对手。”千机说着已经飞向了一处高楼。

于观南算是捏了一把汗。还好金神会顾全大局，也还好季冥渊在人间多日没有伤过任何人，否则哪有神仙会放过他，但又想来，他那么厉害，应该可以应付。

于观南走进无尽堂时，高楼处的千机半蹲半坐着，“傩师是吧，最近这边不太平，你多多注意。”说罢她一个翻身，踩着祥云消失了。

这里不是一直都不太平？于观南不太明白，也没多想，他看着金神飞走的方向，看来她确实有其他事情，随后他就走进了无尽堂。

“别听她的，你是来看我的？”季冥渊道。

于观南将手放到了案桌上，结果刚放上去，案桌就已经四分五裂，碎成了一块又一块。

于观南尴尬：“这……金神挺厉害哈。”

季冥渊笑了一声：“没事，它自己会修复的。”

可是，于观南一看无尽堂，已经惨不忍睹，虽然外表看去完好无损，但里面的东西都已经面目全非，风一吹就要倒了，这可要如何修复？

他刚落下想法，梁柱便开始晃动了起来，像是洗去一件旧衣服，待晃动停止后，无尽堂已经焕然一新了。

“妙啊！”于观南不禁道：“你这无尽堂是有什么法力加持吗？”

季冥渊坐在椅子上，把玩着于观南带来的纸钱，“没有，这里都是些阴灵，就是一些孤魂野鬼，被我抓来了，附着在了无尽堂当中。”

“难怪呢，之前我感受到的窒息感是这么回事呀，这阴灵容易引起神仙注意，你要多加小心。”于观南道。

阴灵由无数孤魂野鬼组成，阴气很重，但相比于九幽，还是差了很多。

季冥渊：“你在关心我？放心，今日她过来是个意外，我刚好不在这里，回了一趟九幽。下次可就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嗯。那……”

“师，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