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寒连忙安抚:“怎么会呢,别瞎想。你可是我的心头宝,我疼你还来不及。” 接着又笑着说:“容不容得下,你不当试试怎么知道?说不定哪天我一高兴,真封你个王爷当当。”
谢淮序知道顾瑾寒在逗他,便不再争辩,只是把玩着顾瑾寒的手,语气随意地说:“我才不稀罕那些虚头巴脑的位置。有你在身边,就足够了。”
顾瑾寒被这直白的话语暖到了心底,内心泛起层层温柔的涟漪,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一颗甜蜜的石子。他轻轻捏了捏谢淮序的手,轻声回应:“我也一样,有你在身边就好。”
冗长的赞词终于结束。宴会的氛围逐渐热烈起来,先前的拘谨瞬间消散,百官贵族们纷纷开启 “狂欢模式”,推杯换盏,尽情享乐。宴会中心的舞姬们身着绚丽华服,翩翩起舞,舞姿轻盈灵动,仿若惊鸿掠过,又似游龙穿梭,让人看得目不转睛。丝竹之乐悠扬婉转,声声入耳,殿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混合着各种珍馐美馔的香气,令人沉醉其中。宫殿外,明月高悬,洒下银白的光辉,宛如一层轻柔的薄纱,为这热闹的宴会增添了几分浪漫与神秘。
表面上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恰似文人笔下描绘的太平盛世,然而宫廷盛宴之下那虚假的和平,在欢声笑语中似乎达到了顶点,实则暗流涌动。
顾瑾寒冷静地环顾四周。太后依旧保持着那副完美无缺、如沐春风的笑容,言笑晏晏,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小皇帝正全神贯注地欣赏着舞姿,脸上洋溢着自得的笑容,还时不时跟着节奏轻轻点头;下首处的国师身着一身金玉华服,仙风道骨般端着酒杯,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王谦则揣着手,将谦卑低调演绎得淋漓尽致,像个毫无存在感的小透明…… 不经意间,顾瑾寒与宋闻的目光交汇,两人眼神中都藏着几分只有彼此才懂的心照不宣,仿佛在无声诉说:“这看似平静的宴会,实则暗藏危机。”
舞姬们退下后,换上了今日期待值最高的舞蹈。听说这场舞,名动天下,一舞倾城。虽说有些夸张,但这舞蹈确实美轮美奂,十二个花仙围绕着白玉制成的圆台,舞姿轻盈曼妙,仿若一幅流动的绚丽画卷。她们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位,或轻盈旋转,或灵动跳跃,身上的彩带随风飘动,宛如下凡的仙子。
这场舞是顾瑾寒早在赐婚前就亲自选定的,他觉得这场舞不仅跳得精彩绝伦,寓意也十分美好。那时顾瑾寒无论事务大小都亲力亲为,所以赏春宴也是他一手精心筹备的。不过赐婚后,此事便交由礼部负责了。
这也是顾瑾寒认为有人会在赏春宴设局的原因。赏春宴明面上是由他安排的,一旦出了事,他自然难以推脱责任,简直就是 “背锅侠” 预定。
太后瞧那个扮演梅仙子的舞姬格外顺眼,便招了招手,将其唤到身前,说道:“抬起头来,哀家瞧瞧。” 女子跪在地上,怯生生地抬起头,一张冷艳动人的脸庞映入眼帘,果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这双眼睛生得水灵灵的,哀家看着欢喜。” 说罢,顾云姗低下头,漫不经心地抚摸着怀里的狸猫,吩咐道:“夭儿,给这姑娘赏个头面。”
这边还在赏赐,谢淮序凑到顾瑾寒耳边,小声嘀咕:“你说这太后是不是看上那姑娘了,要纳她进后宫?你别说,皇帝都十二岁了,还真有可能。说不定明天宫里就多一位宠妃了。”
顾瑾寒微微皱眉,轻声提醒:“别乱说。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讲,小心隔墙有耳。”
谢淮序挑了挑眉,一脸坏笑:“我看就是。你瞧太后那眼神,就差没写着‘喜欢’俩字了。”
顾瑾寒浅尝一口酒,接话道:“你安安静静看戏就好。别瞎猜了,说不定真有好戏在后头呢。”
两人刚咬完耳朵,事情便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了。小皇帝见花仙子长得明艳动人,瞬间开启 “任性模式”,非要让她在身旁伺候自己布菜。
“胡闹!” 太后压低声音训斥一句,虽然声音不大,但因其身处高位,自然而然吸引了全场若有若无的目光。众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表面上继续喝酒谈笑,实际上耳朵都竖得高高的,密切关注着上边的动静。
“平日里先生是怎么教你的!赏春宴上也如此胡闹。” 顾云姗此刻摆出一副严母的姿态,脸上带着几分威严,犹如一座不可侵犯的冰山。
小皇帝显然被吓了一跳,撅了撅嘴,不高兴地顶嘴:“不过是让她伺候我一下,母亲您也太小题大做了。我难得开心一回,您就别管我了。”
小皇帝继续撒娇:“前几天被您和那群朝臣念叨得头疼死了,好母亲,今天就依着我吧。我保证,就这一次,下次再也不敢了,还不行吗?”
顾云姗拗不过小皇帝,只得无奈答应。她的眼神随意地在那舞姬身上轻轻一扫,那眼神里似乎藏着深意,让人难以捉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