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见此情景,默默无言地跪在殿前,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谢老将军,你有何看法?”小皇帝见顾瑾寒打断自己,心中正无处发泄怒火,便将矛头转向了谢秉。谢秉本以为只是来朝堂上看一场热闹,没想到会被突然点名。他心中暗自叫苦,暗骂皇上没眼力见儿,难道不知道顾瑾寒不愿谈这件事吗?但他也不敢公然违抗圣意,只能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缓缓跪下,支支吾吾地回答:“臣……臣不懂婚嫁之事,不敢妄言。还望皇上恕罪。”
这时,一位平日里以刚正不阿著称的直臣,突然举着玉牌大步走出队列,高声呼道:“陛下!陛下年幼,正值学习政务、治理国家的关键时期,习政之事繁多,怎可尽想着风月情爱之事。如此行为,恐会让天下百姓失望啊!”这一番话,直接把皇上架到了荒淫无道的位置上,让小皇帝一时之间下不来台。
“朕……”小皇帝脸色涨得通红,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无助地望着顾瑾寒,希望他能为自己解围。然而,顾瑾寒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神色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帷幕中的太后见状,连忙出声道:“大人言重了,铭儿只是关心他舅舅的婚事罢了。他与顾丞相情同父子,这份关心也是人之常情。要哀家说,这事早就该下个定论了……”太后试图为小皇帝圆场,可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阵抗议声打断。
随即,一众清流大臣纷纷举牌抗议,矛头直指太后:“高殿之上,怎可直呼陛下名讳。后宫不得干政,此乃祖训。臣等恳请陛下撤下垂帘!”一时间,群臣响应,纷纷跪倒在地,大殿内一片哗然。
太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她深知此刻若是发作,只会让局面更加难以收拾,只能强忍着怒火,歉意地说:“是哀家逾矩了……”
小皇帝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本以为只是简单地询问一下婚事,却引发了如此大的风波。但他坚信这一切都是顾瑾寒在背后搞的鬼,是给他的下马威,这更加坚定了他母后所说的话。他铁青着脸,额头上青筋暴起,再次以头风为由,为太后辩解。在他的坚持下,跪着的大臣们见状,也不好再继续闹下去,便纷纷起身,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太后虽然心中着急,但经过这一遭,也没人再敢轻易提起顾瑾寒的婚事。顾瑾寒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他心中明白,今日这一出看似解决了问题,但实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后面的事情恐怕更加棘手。他和谢淮序的事情,早晚会被那些世家老家伙们拿出来大做文章。既然如此,与其被动等待,不如自己主动出击,先说清楚。
再者,顾瑾寒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也意识到这场婚事未必是坏事。他原本以为太后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通过今天的事情,他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太后,她可能藏有后手。他决定以退为进,看看太后还有什么底牌。既然无法改变这桩婚事,那就将计就计,或许还能从中找到扭转局势的机会。
想清楚后,顾瑾寒便无所畏惧,他目光坚定,直接下令:“周大人,婚事按礼依办。”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在大殿内久久回荡。
就这样,顾瑾寒和谢淮序的婚事被正式敲定。消息传出,整个京城再次沸腾起来,百姓们的议论声、街头巷尾的喧闹声,交织成一片欢乐的海洋。而这场婚姻背后的权力争斗,才刚刚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