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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春宵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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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蒲九城逛了一下午,直到夜深才带着麻糖点心泥娃娃小茶杯等一干零碎回到了船上。嚼着糖推开房门,白藤被屋内喜庆扎眼的红吓得脚下一个踉跄,黑衣在后面稳稳地扶住他,顺势吻了一下他的耳朵:“走,进去看看。”

他拉着白藤迈过门槛,屋内已经被布置成了成亲时喜房的样子,是处皆缠着华美的红绸,连屏风后的浴桶里都漂着一层胭脂红色的花瓣,满室盈香。

白藤的瞳孔倒映着桌上燃烧的高烛,脸颊也跟着泛出了烛影的颜色,声音压得极低:“这是……你的意思?”

“嗯。”黑衣含着笑逼近,突然上手抽走了他腰间锦带。

腰身缺少了束缚,衣襟微微敞开了些许,白藤愣愣地抬手想夺回衣带,却被黑衣一把拉进了怀里,刚才抽开他衣带的手又原样抽走了他辫梢的发带,那根被精心编织起的发辫随即开始散作一缕一缕的鬈发,摸起来毛茸茸的。

“你……唔……”白藤刚发出一个音节,后腰就被揉了一把,他瞳孔一缩,剩下的话悉数吞回了喉中。

黑衣把人抵在沉重的翡翠屏风上,托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空出的一只手也没有闲着,三两下剥开了白藤身上墨色的外衣,露出里面点染着瓣瓣桃花的躯体。

“藤喵喵,今日咱们来做剩下的一半。你放心,日后我还会补给你一场婚礼的……”黑衣捧着他的脸,声音被爱火焚烧得沙哑。

白藤被他吻得昏昏沉沉,脚下一绊,两个人滚作一团,正好跌进浴桶里,溅出好大一片绯红的水花。

草草洗刷干净,黑衣便迫不及待地抱着人出了水,白藤挣扎着想要下来,却被一件衣服兜头盖住,等他费劲地扯下遮住视线的衣服,自己已经被猴急的黑二少放在了绣有并蒂莲的大红喜被上。他避开他炙热的目光,伸手去灭床头的灯盏,可黑衣根本不给他机会,轻轻吻着白藤的脸颊,右手慢慢从他的腰部上滑,来到身侧与他的左手十指相扣,一条赤红丝带不知何时出现,红线一样缠在二人掌中,浸了手心沁出的薄汗,变得软塌塌的。

吻着吻着,白藤的两只手就被扣回了头顶,那条红绸穿梭在他们指间和腕上,不知不觉就勾连了床头,囿那段苍白清瘦的手腕于方寸。

“咔哒”一声,床头暗格的锁扣打开,黑衣从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粉彩瓷盒,盒盖上描了秾丽的花卉,边角落着一行极小的字——南风知我意。

一场恩爱拖了许久方结束,白藤昏昏沉沉地瘫在床上,被捆在床头的手无力地耷着,手腕被勒出一圈一圈的红痕,他浑身不着寸缕,只有妖艳的桃花盛开在这片苍白的土地上,杂着青青紫紫的叶。

“哎……藤喵喵?”黑衣理智回归,心头不免泛起愧疚,爱怜地解开红绸把人抱进怀里,一边缱绻深情吻着他的面颊,一边唤他。

白藤全身又酸又疼,不知是昏过去了还是睡着了,好在呼吸平稳,并无大碍,黑衣想要抱人去清洗,不料手底刚一挪动,伤处一股掺着血丝的细流就缓缓淌出,污了身下五彩并蒂莲绣样,看得他心里咯噔一下。

他匆忙披衣下床,拉好床帐后一把拉开了房门,催促守在门口的绿蚁送热水进来。绿蚁得令,飞快跑走,不一会就有两队下人浩浩荡荡地过来,一队抬了一个空浴桶进去,把屏风后那桶早已冷掉的水抬出,另一队手里提着新烧的热水,一桶接一桶倒进去,水的颜色泛着黄绿,飘着一股浓郁的药味。

见黑衣皱眉,绿蚁赶紧解释:“是蓝尾的意思,说用消炎祛肿的草药煮水,二少爷要是不满意……”

黑衣打断他:“满意,赏。”

两队人的动作很快,几句话的功夫就准备好了药浴,跟着绿蚁退出房间。

描金绣银的床帐后,白藤还在昏昏沉沉地睡着,黑衣放轻动作,手忙脚乱地把人抱起,全身上下只有腿敢僵硬地往浴桶的方向挪动,生怕颠了他,加重他身上的不好受。

伤口被热水一浸,白藤发出一声无意识的痛哼,方才黑衣被这声音诱得有多躁动,现在就有多愧疚,一颗心都要碎掉。他咬咬牙,从背后抱住白藤,两条腿伸过他腿间一撑,带动伤口露出,手指微微发着抖,轻柔地探进去,慢慢洗濯里面的血污。

被他算计死的人里不乏有死前先经历百般折磨的,但每次遇到白藤的伤口,一向对血肉横飞面不改色的他都会变得胆怯,连触摸都不敢,生怕弄疼了他。

可是此时,他不得不再次触碰白藤的伤口,一次次探进去、清洗……甚至这处伤痕还是他弄出来的,他床上说的那些话只是想逗逗他,没有想真的报复他弄疼他的……

黑衣吻着白藤的鬓角,闭着眼自欺欺人地不去看,可是白藤无意识的痛哼依然不时飘入耳中,他闭着眼,听觉反而更加灵敏,连微微加重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他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人,抬手就抽了自己一巴掌。

满心愧疚地帮白藤清理完,他抱着人出了水,床上一干枕头被褥已经被绿蚁换了新的,温暖洁净,他从暗格里取出药膏,极轻极柔地涂抹在白藤身上的伤处,那处最严重的伤泡了药水,已经不再出血,洗净后的裂口小小的,藏在褶皱间,并不似之前染上血时那样狰狞。

黑衣缓缓吐出一口气,望向白藤沉睡的面容,心却还是揪着,他洗净手上药膏,从衣橱里找出干净里衣给人穿上,再仔细盖好锦被。

他跪在床下,上半身探入床帐,手伸进被子里握着白藤的手,红得扎眼的被面先前还觉得喜庆,现在再看,只会让他联想到那渗血的裂痕。

这点小伤对白藤其实算不得什么,他只是太累了,忍不住睡了过去,梦里迷迷糊糊能感觉到黑衣抱他沐浴、为他穿衣,但他太困太困了,实在懒得睁眼,于是错过了黑衣歉疚到抓狂的模样。

新换的被子暖乎乎的,黑衣的气息包围着他,是很安全祥和的环境,白藤睡得安逸,还翻了个身。

这一翻身,他的手从黑衣手中自然抽出,留黑漆漆的后脑勺对着他,黑衣失落不已,以为他梦里都不想搭理自己,悔得连床都不敢上了,唯恐明天白藤踹他下床时又牵连了伤处。

他熄了灯,在一片漆黑里执起白藤的发梢吻了吻,然后就那样趴在床沿上睡着了,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怪梦。

这是第一次白藤在黑衣之前醒来,他红痕未消的手臂伸出被窝,懒洋洋地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这一动,牵扯得全身肌肉都是酸疼的,手指沉重得要命,抬一抬都费劲。

他闭闭眼,回忆起昨夜红绡帐中,黑衣对他做的好事,不仅觍着脸说报复他,还……还捅了他那个地方!

白藤越回忆越气,一巴掌朝身侧打去,恨不得撅了那根作恶的东西。

手重重落在床上,另一半床褥一片冰凉,没有丝毫睡过人的温度。

他浑身一僵,一霎时百种思绪都涌上了心头。

不对!毕竟是在船上,黑二少还能逃到江里去不成?

他努力平定心绪,手一撑想要下床去寻人,可是挣动半天,腰部以下酸痛绵软,始终使不上力,到底是没能坐起来,更别提下床。

他恨恨地咬牙,气得要命,捏死黑衣的心都有了。

黑衣还趴在床边睡着,这样的姿势很难睡安稳,时不时就要动上几下,虽动静不大,白藤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侧头一看,他简直是不知该继续生气还是该笑。

这人……就这么趴床边睡了一夜么?

他不禁皱眉,带着一肚子火气叫他:“黑衣?!”

黑衣一个激灵醒来,见白藤已经苏醒,他赶紧调整姿势,笔直地跪好,看过去的目光都小心翼翼的。

又发什么疯?

白藤横他一眼:“你又发什么疯?”

黑衣以为他在问昨晚的事,乖顺地认错道:“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弄伤你的……你想怎么罚我我都认,但你身上还有伤,先别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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