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卉看到安叶回来,想上前关心,终是支撑不住晕倒了。
王簌紧张慌乱的扶着安卉躺在床上,一直照顾她直到无大碍,才落寞不舍地离开了。
待安卉醒了之后,安叶对姐姐说,“我听到王大哥的话了,姐,我知道你因为一些原因刻意封存着自己。你事事以父母为重,以我为重,以你身边的人最重,可是偏偏把自己的心隐藏了起来,才会容易陷进情绪里。姐,我想你为自己活着,不是邱大哥,不是王大哥,不是我,不是任何人。”
安卉也曾经学习着从情绪里挣扎出来,可有些时候还是会被困住。
安卉看着安叶。“叶子,我,我是不是被困在了记忆里。”
安叶摇了摇头,“姐,你是被自己困住了。你习惯了照顾所有人,你不愿看看自己的心。父母的仇,我们要报,可是王大哥,你的心意他知道,你也知道。不要错怪了彼此,让这份爱意再唤起失控的情绪。”
安卉看着叶子。她和自己十八岁时还真是不一样。她聪明通透,看得比自己远。自己呢,以为一切都是自己可以掌控的,却每一次都在失控之外游离。
安卉看着玉块想了很多,等到醒来之后,竟觉得蒙着面的王簌面容渐渐清晰浮现,然后是鼻子,嘴巴,最后是完整的一张脸。
安卉竟也能分清张瑾和张诡了,眼盲症竟在心破碎重组后有所好转。
永定十一年十月。
在轻衣镇待了两年了,安卉都要沉迷在这样的生活里了。
安卉和安叶商量,等年底就回远定,去省司寻找父亲旧友。
张瑾得知王簌和安卉的事情后,找王簌喝酒聊天,开诚布公地交流了一番,包括安卉,包括西北临瑞战事及临江船覆一事。
“安卉的事情虽不怨你,但解开心结需要时间。”张瑾说道。
“我等了七年了,不怕继续等下去。”
“你就不怕有人乘虚而入?”
“你吗?”王簌说。
“我家世清白,和安安也相配。”
“可是她不喜欢你。”王簌戳破。
张瑾虽伤心,也不想在他伤口撒盐。“日久生情,你不是这般乘虚而入的吗?”
“是啊,她喜欢的人都给了她不同的伤害。”王簌看着张瑾,“不过,我绝对不会放弃,我的错我来弥补,她的所有我会好好珍惜。”
张瑾看着王簌摩挲着一个香包,那是安卉送给他的神灵的。
二人喝酒,既成了战友,也心有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