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充斥的是连发出的铿锵有力的枪炮声,鼻尖凝聚不散的是呛人的气味,原本被垂根和树叶所大幅度遮住的不算友好的视线在飞舞烟尘的掩饰下变得更狭窄。
“噗……哧!”
偶尔会有轻微地刺破皮肉的声音、利落干脆地强力贯穿的动静在黄烟漫天的场地内传出来,大抵是潜伏在场内的某些军校生类似于刺客型的利落袭击声。
傅姚手中的枪炮已经停下火力,外头的声音和烟尘却似乎没有减轻的迹象,看来其余军校也打有相似的算盘。
不过大范围地辐射攻击唯有在最初众人始料不及的时候才有效,之后再继续轰击不过是无效的破坏地形。
索托斯的五人借助漫天烟尘的掩盖飞快地朝临近的古榕树攀住坚韧的根系窜上碧叶掩映间,当彼此间都能猜到强火力轰炸无效时停止浪费火力会是共同的选择。
等到所有的炮火烟灰熄灭时,最为要紧的就变成如何占据有利的地势比对方先一步地找到藏身所在并且抢先出手,参天撑地的古榕树显然是当前环境的绝佳要地。
“飒——飒——”
“嗦——嗦——”
一阵一阵柔和的清风轻拂走滞留在原地的弥漫烟雾。
原先扎堆的军校生理所当然一人不剩,动作敏捷地早就逃离此处,动作迟钝的估计已经被系统操作弹出。
这片长有如茵绿草的平坦土地在众人的攻击下徒留惨不忍睹的废墟,生机勃勃的土地转眼间就变成坑洼不平的残骸,现在就算让他们下树也不知该在何处落脚。
散开的第一秒。
大家都颇有单兵自觉地扫视其余对手所在的具体方位。
很好。
查探后发现大家非常有默契,齐齐地都躲在古榕树上。
由于三棵古榕离得并不算队员,单兵凭借先天具备或后天养成的好眼神能够清楚地数清现在存活的人数。
索托斯军校的前排都是身手非常敏捷的强手且远程都躲在盾牌的背后成功地完成撤离,五人现在全部存活。
然而由于傅姚和谢霜白在所有军校生中维持轰炸火线和狙击时间最长,所消耗的武器存储也完全被清零。
小比联赛中对武器使用有一条最为严苛的限制性规矩。
比如冷兵器操作者只能用冷兵器攻击,但可以结合精神力控制,例如叶离精神力操刀攻击那般的现实例子。
但热兵器操作者只能以武器的子弹炮火攻击才算数。
例如真实战场内把重型火力的武器当作大锤抡出打击的类似巧用并不允许,只要武器存储为零便正式结束。
傅姚和谢霜白按照规矩自主动按下了弹出赛场的按钮。
所以。
索托斯军校的战力硬算只有叶离、傅以遂、孟衡三人。
德里昂军校的人员中应霖由于站位近的缘故受了轻伤,站位稍后的群体内埃森和洛兰特借助体积较大的武器挡住些许伤害和冲击得以保存住本人的战斗力。
而封余年和怀特却在撤离时被希特兰军校的反应过来的炮火手补刀成功,尽管在弹出时两人合力将希特兰军校那个的叫维克多的炮火手成功地击杀垫背。
希特兰完成一换二的壮举后,才发现早在开场己方的蓝灼就被索托斯军校的火线带走,又被最先安全落地的德里昂的埃森不客气地回敬补杀带走了维克多,结束时清点人数发现也同德里昂样只剩有三人。
狂乱的轰炸完毕,某种意味上现在再度回到之前的等数。
叶离淡然地坐在一根苍劲的树枝,轻微地摇动垂下的双腿:
“嗯、现在总共九人,离比赛正式结束只剩下两人了。”
傅以遂神色清淡地将光刃倚在身旁,长身玉立的身材坚韧挺拔,小比中第一次较为直白地表达出主观的指令。
“看来剩余两人可以通过谈判解决了。”
别看在场基本都是抱有想提早出去休息想法的军校生。
但心里想和手上做还是有很大不同的,从个人层面说。
能存活到最终关的都是这一届各大军校同龄人内出类拔萃的招牌型单兵人物,若在此被淘汰就等于被认为徒有虚名。
出色的生员也关乎己方军校往后的招生情状以及面子的问题,此处的面子指代的是大型联赛中校长排排坐从日常的闲谈不自觉地过渡成阴阳怪气斗嘴的行为。
况且。
如今可是在全星网直播,就算已经到法定成人的年龄,骨子内少年的锐气骄傲并未完全能够收敛整齐,该热血的时候坚决不能轻易地就把头颅低下示弱。
现在表面上人数均等,实际上却亦有些许微妙的状况。
索托斯军校的三人是完整战力的三人,德里昂和希特兰的三人却是都带有或轻或重的伤痕,优劣显而易见。
在战力情况已经不平衡的现在,在以试探为主要目的的小比中,再发生大规模激烈的冲突并不算明智。
应霖和陆摇光无奈地对视一眼,让己方队伍的其中一人选择自动弹出,在场如此才正好不对不少的七名。
机械的电子音突然在一片纯绿的古榕树海的上空播报:
“恭喜在场七名军校生成功完成本次小比的弹出条件。
“请做好相应的准备,三秒后正式弹出该模拟区域。
最终一批所弹出的军校生并非与前几批同样化作无数缕数据流消散在原地,而是变换成一束澄澈清亮的星光从树梢向葱茏绿空之上的蓝天拖有星尾飞出。
化成绚烂星光撤离虚拟场地的军校生甚至可以在星光束内成功地保留五识,能亲身完整地体验自己宛若星光一样轻盈地奔向澄澈空明的天色的全部过程。
清爽的风卷气流在耳畔聒噪作声,无尽的天空闯入明亮的眼眸内,转头还能够尽情地俯视下头一片绿意盎然的古榕树海,这是一种身体与心灵的美好享受。
这也是联合小比的主办方给军校生的一种独特的奖赏。
尽管在科技已经发展极高程度的现在,人类在天空中自由地飞翔或者在星空穿梭已经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只要一台机甲就可以轻松地完成古蓝星时人们的梦想。
但借助严实的武器装备完成这一切与真正与自然融为一体的方式亲身经历翱翔的感觉还是有巨大的区别的。
被坚硬的金属外壳牢牢地包裹着上天虽然也算自由但也不能摆脱所有的束缚,但化作星光的话仿佛每一寸皮肤都在真实地感知绿叶清风白云与气压变化,如此才算是古蓝星时人类眼中最原始自然的梦想:
——“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