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随我一同到外间垂钓?”她开口邀约。
陌又安本不欲搭理,可也不好一直晾着她。
“多谢孙小姐相邀,我对钓鱼不感兴趣。”他淡漠拒绝。
“那不若与我们一同作画吧。”刘若华走近他们。
正在陌又安苦恼着该如何拒绝的时候,谢之奎上前说道:“不如让谢某陪大家一起?”
孙刘脸上均是一僵,不得不维持着礼仪应和道:“谢学士肯赏光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说罢孙菀宁唤上杨令辞一起。
杨令辞方才懒洋洋站起身,“我不太会画画。”
这时王芳宁凑上前来,“姐妹间画来玩闹罢了,又不是要评选优劣?”
“怎么?杨妹妹怕了?”她非得贱兮兮的激杨令辞一下。
“我倒是不怕,就怕画出来吓到芳宁姐姐了。”杨令辞也是一脸无辜,一时间激将法不攻自破。
王芳宁吃了瘪,也是一脸恼色。
“如此,我也随你们一起吧。”陌又安也开口参与。
说罢几人便铺陈纸笔,纷纷提笔作画。
杨令辞确实不通笔墨,尤其是这画画。
她提起笔来,一时有些犯难。
眼见众人纷纷挥洒自如,杨令辞反倒有了成算。
思忖间,她便提笔画下一男一女,他们紧紧相依,男子怀中还抱着个稚童,更远处是个稍微年长的妇女,远远地注视着他们。
再往上走,她画了颗凤凰树,凤凰树下,便是她梦想的生活。
“不愧是陌丞相,这湖景画得宛若眼前之景,就连船中人也描绘的栩栩如生。”眼见众人纷纷停笔,刘若华上前称赞着。
而后她又转头看向谢之奎,发出更夸张的惊叹,“想不到谢学士这山水画竟作得如此有意境,寻常人作画仅求形似便极难,您这是超脱形体之外,还赋予了山水神态啊。”
孙菀宁听她这般大惊小怪,也凑上前看了眼,“果真不俗,此乃大师风范。”
她言语轻柔,却能听出话中震撼。
谢之奎一脸谦虚,“儿时家中拮据,难免要靠卖画求得习书的机会,一来二去也就习得作画精髓了。”
陌又安却开口道:“非也非也,作画极其考究天赋,似我这般便只会照葫芦画瓢,之奎兄确实天资过人。”
“庆之兄谬赞了。”谢之奎拱拱手,眼神却飘向他身旁的杨令辞。
陌又安注意到他的视线,也侧身看向杨令辞。
见她满意地看着她的画作,陌又安也低头一观。
看清她所作之画,虽笔触不实,可却能感受到她创作之时的憧憬。
他抬眼望着她,这便是她心中所想吗?
竟与他出奇一致,只不过他们往后肯定不止一个孩儿。
不,还是得听她的,一切以她为重。
“这......”谢之奎看清的那刻,眉头不自觉蹙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点评。
一旁的女子见状忙凑上前来,一见到杨令辞的画作之时,纷纷掩面笑了起来,那笑声多是嬉笑嘲弄之意。
杨令辞本也不擅长作画,她们笑便笑了,也不指望她们能看懂。
如此想着,她便打算将画卷起来收着,却被陌又安止住动作。
他将画拿到近前细细观摩,而后开口:“不知杨小姐这画,可否赠与我?”
“不是吧陌丞相,这杨令辞画成这样你也当成宝啊?”王芳宁疑惑出声。
“我于作画没有什么造诣,但杨小姐所作之画,恰巧是我所求的生活。”
陌又安声音温润,并未因王芳宁的话语而动气。
“一生一世一双人,父母康健,儿女双全,如此便是我一生所求。”陌又安说这话时,眼中神色柔和又向往。
他竟能透过这糟糕的画作,识别到她内心所想,杨令辞也是一脸怅然。
“陌丞相您这样的身份,想要什么得不到?别说是一双人了,哪怕三妻四妾也不为过。”
王芳宁对他口中的话嗤之以鼻,她根本不信这世间有男子会一心一意只爱一人。
尤其是有点身家,还有权利的男人。
“王小姐此言差矣,人各有志,也并非所有人都热衷于妻妾成群的。”谢之奎适时反驳。
“是啊芳宁,陌相若是你口中的那种人,此时也不会孤身一人了。”孙菀宁也恭维道。
“怕不是陌丞相的心被妖女蛊惑,所以如今才会独身吧。”王芳宁不以为意,狡辩的话不过脑袋便脱口而出。
此话一出,一时间整个船舫内的空气都凝结了。
陌又安看向王芳宁的眼神里充斥着怒意,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展露情绪。
孙菀宁见状忙斥骂道:“芳宁你怕是今儿个没吃药?怎的好端端地发起疯了?”
她一把抓过王芳宁,一个劲儿的给她使眼色,可王芳宁偏是个蠢的。
“我说的有哪里不对?满京都谁人不知陌丞相有个死了的白月光,还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呢,怕是只能百年之后才会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