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维远却没有发觉,只当陌又安是关心他了。
他笑着夹起桌上的菜吃着,边又问孙菀宁,“菀宁为何闷闷不乐的?”
孙菀宁这时才抬起眼,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活似要掉珍珠一般。
想起刚刚陌又安对她爱答不理的样子,孙菀宁就觉得气馁,从前虽他也不热情,可今日他尤其过分,连基本的礼数都没有了。
陌又安却没有关注他们爷孙的谈话,他一颗心都飞到杨令辞那儿了。
有完没完了?怎么还聊个不停了?难道她见勾引他不成,现在在给自己找退路吗?
也真是个不挑的,他好歹是当朝
陌又安心下气愤非常,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稍显骄躁。
可他却忘了他此行的目的,正是为了让杨令辞绝了对他的念想,如今杨令辞和郭岑相谈甚欢,不是他应该乐意见到的吗?
可此时的陌又安似被嫉妒占据心头,一时没有察觉到这些。
他一直默默关注着杨令辞的动向,终于等到了她离席的时候。
他忙起身,“方才茶水多饮了些,先失陪一下。”
说完他便离开了,孙维远从刚才就见他坐立难安,原是吃多了茶导致的啊。
而孙菀宁则一直将他的行径看在眼里,她实在不明白,杨令辞何时入了陌又安的眼?
暂停无聊的交涉,杨令辞一个人走在自家花园里,这里摆的都是她新挑的的栀子花,还有睡莲、牡丹。
红白相映,显得格外美艳。
两侧还种了桂花和茉莉,香气扑鼻、沁人心脾。
杨令辞每每经过这儿,都觉得身心被洗涤了。
她突然觉得,日子就这样下去也挺好,不如她还是招个赘婿在家中,也好过伺候公婆?
那这么想来,她就得找生钱之道了,一直这样下去坐吃山空可不成。
尤其将来还得养个夫婿,要是有了小孩,那这开销更是只多不少啊。
如此一来,她岂不得日日为钱财烦忧?
或许还不止,嫁了人总归有千万种繁琐,那她还怎么能好好享受这大好时光啊?
或许,她就应该孤身一人,自在随心?
杨令辞暗自在心里盘算着,一时间思绪不知飞到了哪里。
陌又安就这样看着她的大眼睛咕噜咕噜转,他在她面前已经站了许久,她居然都没有察觉。
“咳咳——”
他故意清了下嗓子,见他还没从思绪中抽离,他索性打断她,“杨小姐——”
“啊?”杨令辞突然被他这么一喊,一时魂不附体,心脏都似要跳出来。
她被吓得一肚子气,却在看清陌又安的面容时,满腔怨气都消散殆尽。
他面容温润,眸光如水,看着他便让人如沐春风。
关键是长相绝佳,身姿绰约,“资本”雄厚,最主要的就是陌又安的“本事”她知道,往后成婚了也不会生活不和谐。
最重要的就是他有财有权又有才,这样的男子,想来当是做夫婿的最佳人选。
只是陌又安如今年岁长她这么多,不知道又能得用到几时。万一他哪日不行了,那漫漫长夜,她也不可能只对着他这张脸度过吧?
“咦——”杨令辞摇了摇头,仍旧看着陌又安,心里的盘算还没停。
不知道陌又安肯不肯到她家做赘婿?杨令辞鬼使神差地想。
陌又安见她眼睛滴溜溜转着,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时有些无奈,重新喊了杨令辞一声:“杨小姐?”
杨令辞回过神来,仍旧保持着托腮看他的动作,“陌大人有何指教?”
“陌某暂时没有娶妻的打算,还请杨小姐自重。”陌又安顾不上铺垫,直言出口。
奇怪,他怎么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杨令辞一惊,看着他的眼神充满防备。
“你......你什么意思?”她犹疑地问道。
陌又安避开她的眼神,想了想还是将那夜之事说出,“我已知晓那夜之事,若杨小姐还对我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还请就此打住。”
杨令辞越听,眉头皱得越深,原来是为了那夜之事来兴师问罪了?
“陌大人以为我是蓄意勾引你?”她尾声上扬,似是受了不得了的委屈。
陌又安看向她的眼神,脸上写满了“难道不是吗?”
这可把杨令辞给激到了,“若我是故意的,那今日你怕是不想娶我也得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