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弟子照做这么多年,为何还是求不回所念之人?”
“您当初说让我去做我该做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按部就班,从未有过片刻懈怠,可为何......”
“为何我还是......寻不到她?”陌又安心中的防线崩塌,这么多年来,他都靠着他坚持的念,才走到现在。
一时间,他陷入了自我怀疑,是不是他当初就该和阿温一起跳下去?
她肯定在怪他,这么多年都寻不到她,就放任她漂泊北海,连尸身都无法安宁。
元印适时上前扶起他,劝慰道:“为师当年所言不假,只是死去的人,又如何能回得来?”
听到这句话,陌又安的心似被千万支箭刺穿,他一时间哽住,就要呼吸不上来。
“为师一早就说过,你天命不凡。”
元印轻拍着他的后背,又叹了口气,“安儿,去做你该做的吧,多的为师也无法再说,即便她回来了,她也不再是她。”
陌又安捕捉到他话里的信息,眼神瞬间澄亮,仿佛又恢复了生机。
“她当真......当真会回来吗?”
元印摇了摇头,不欲再透析天机,指点到:“你也到了该成婚的年岁了,安儿,去做你该做的吧。”
“或许,待你不再执着之时,一切便会如你所愿。”
说完,元印便转身离去。
独留下陌又安一人,他眉头紧锁,似是被元印的话绕住。
他深吸了口气,抬起头仰望佛祖,内心无比虔诚:如若上苍能把她还给我,弟子愿折寿半数,以俸天恩。
祈愿完毕,他深深跪拜叩首之后便离开了。
而杨令辞自昨夜发生那样的事之后,回到房后便彻夜难眠。
千不该万不该,她居然还将昨夜的事记得清清楚楚。
还好她溜得早,不然的话她该如何破局?
她躺在床上细细回想着昨夜的一幕幕,心下微惊:没想到陌又安的资本更胜从前了,比他初出茅庐的时候还要雄伟。
她心下想着,手便不自觉地比划起来。
想到这里,杨令辞啪地打了下自己的脑袋,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些!
好吧,事实上她也根本没有机会再细思,不多时孙钦雪就敲了敲她的房门。
“进来吧——”杨令辞闷闷道。
孙钦雪一眼便瞅见她眼底的青色,一脸担忧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在这里睡的不习惯?”
杨令辞拉起被子遮掩,“没有啊,许是饮多了果酒的缘故吧。”
孙钦雪点点头,轻揉了把她的脸颊,“还不准备起身吗?太阳都晒屁股了。”
“就起了——”杨令辞温吞应道。
“那你快些起来,今儿个咱们去街上逛逛,看看有什么缺的一并买了。”孙钦雪饶有兴趣的说着。
杨令辞却有些纳罕,“发生什么事了,您这么高兴?”
“你外祖父一早就给咱们准备好了一处院子,就在相府隔壁,我们先去过去看看,缺什么便一齐置办了。”
听到可以不用再和孙家人住在一块儿,杨令辞瞬间精神起来,“好啊,咱们现在就出发!”
孙钦雪啪地打了下她的脑袋,“瞅你这样儿,还不快梳洗打扮?”
说着,杨令辞便应声离开被褥,美滋滋地洗漱梳妆去了。
“娘,外祖父对我们也太好了吧,就我们两个住,还给我们准备这样大的宅子。”看着眼前的宅院,杨令辞不禁感叹道。
这宅院虽不抵相府恢弘,但一应设施完善,构造也相当齐全,甚至与江扬杨府差不多了。
要知道,这可是京都,这样一处宅院定是价值不菲,孙维远愿意为了孙钦雪这个远嫁多年的侄女做到这个份上,足以见孙钦雪在他心中的地位了。
“大伯父说这是给我和离的礼物,往后一家人在一处比什么都强。”孙钦雪眼神里透着不易察觉的欣喜,她生父生母去的早,一直以来她都将孙维远视作亲父。
只是不知道何时,那感情在她心里变了质,她才急于远嫁,唤醒自己。
如今回过头来,当初那点子情感,哪里比得上持久的亲情呢?
她如今所求,就是一家人和和美美,小辞平安健康,能嫁得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