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孙维远却恨铁不成钢道:“诶——你俩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按照辈分来你该叫庆之一声兄长的。”
孙菀宁听着这话,一时间红了脸,一脸含羞带怯地叫了声:“庆之兄长。”
陌又安对这些称谓无可无不可,淡淡点头应下了,随后迎着他们往里走。
这次孙菀宁依旧随着孙维远坐到了主桌,她还是第一次见陌又安的父母。
虽说太上皇在位之时,便已将陌谷呈身上的冤屈洗净,还许了他户部尚书之职。
可他却执意留在江川,不欲再触碰朝中之事。
再后来太上皇和太后一同去往民间各处施行女学,听说还在江川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就是不知如今去了哪里。
孙菀宁入座之前,规矩懂事地朝桌上的各位长辈屈身行礼,“晚辈孙菀宁,见过诸位长辈。”
“好——”一时桌上的年长者,纷纷赞赏孙相的这个孙女,孙维远也一脸得意地招呼她坐下。
沈双儿看看孙菀宁,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又看向自家儿子,也是玉树临风,这样打眼一看,甚是般配。
沈双儿暗暗点了下头,如今安儿已过二十七,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午宴开场,鞭炮声轰鸣,在一阵鼓乐齐鸣后,台上唱起了江南小调,而台下则宾客尽欢,开始了一场酣畅淋漓的交涉。
不过重头戏都是在晚宴,所以众人也把持着没有多饮,纷纷都是胡天海地地吹谈着。
午宴过后,有人离去,也有人留在了陌府小憩。
这时孙菀宁才对着孙维远说道:“对了,祖父。姑母和小辞她们中午时已经到了府里,我体谅着她们一路奔波,所以就先安排她们住在东厢房修整了。”
“嗯,做的不错。”孙维远饮了两杯,此时困意袭来,却强撑着要去接她们过来。
“祖父,您先去休息一下,我去接她们就是。”孙菀宁贴心道。
“好,乖菀宁。”孙维远拍拍她的肩,随后便被小厮搀扶着往客房去了。
而孙菀宁却没有即刻离开,她找到陌又安:“庆之兄长,不知伯父伯母在哪里?初次见面,我给他们准备了礼物。”
陌又安后退一步,分开与她的距离,“孙小姐有心了。”
陌又安看她一脸希冀,也没有多言,他随手招了个丫鬟,“带孙小姐去找老爷夫人。”
见他对她无甚热络,孙菀宁也不气馁,跟着丫鬟便往着后宅走去。
“不知你家陌丞相最近可有比较亲近的女子?”孙菀宁跟那丫鬟打探道。
见那丫鬟为难,她一个眼神,她的贴身丫鬟香荷便上前揣给了那丫鬟一荷包的银锭子。
那丫鬟掂了掂,随后回道:“禀小姐,我家公子自立府以来,还未曾听说与哪家小姐走得近呢,就是话也没多说过两句。”
听到满意的答案,孙菀宁不禁暗喜,待会儿到了陌又安爹娘面前,定得好好表现。
不多时孙钦雪便跟着丫鬟到了陌谷呈夫妇院中,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礼物,“菀宁恭祝伯父寿辰,愿伯父福寿安康,松鹤长春。”
沈双儿上前扶起她,越发觉得孙菀宁得体可人,“有心了孩子。”
孙菀宁又将单独准备给沈双儿的礼物呈上,“初次见长辈,伯母,这是菀宁的一点心意。”
这时陌谷呈也对孙菀宁另眼相看,赞赏道:“不愧是孙相引以为傲的孙女儿。”
孙菀宁以手帕掩面,眼里略含羞赧之色,“都是菀宁应当的。”
与陌又安父母的会面还算愉快,孙菀宁告知她还要回府去接她姑母,便先告辞了。
孙菀宁走后,陌谷呈夫妇看着她端庄知礼的样儿,一时间相视而笑。
“姑母,祖父让我回来接你们——”孙菀宁从陌府回来,便径直朝着东厢房走去。
而孙钦雪母女已经梳洗完毕,一切行装都已规整好了。
“也好,如今大伯父与陌丞相通常为官,往后免不了经常打交道。”说着孙钦雪便打算重新梳妆,换身方便出席的衣服。
“小辞,你也重新梳妆打扮一下。”她转头吩咐着杨令辞。
杨令辞却一脸不甘愿,“咱们非去不可吗?”
“小辞,听说今儿晚上有你最爱吃的东坡肉,而且席上未出阁的小姐也多,你多与她们结交一番总是好的。”孙菀宁突然劝说道。
听到这个,杨令辞的眉头皱的更深,眼神示意孙钦雪替她开脱,可孙钦雪却也劝她说:“小辞,毕竟是长辈过寿,于情于理咱们都该去恭贺一番。”
好吧,如此说来只得去了。
出席这种场合,必定得打扮的和身份一些,毕竟她们此时也是孙丞相府的一份子,出门在外代表的不止她们自身的脸面。
不多时杨令辞便换上一身青底芙蓉蓝色的罗裙,衬得她安静婉约,发间簪了个蜻蜓式样的银簪子。
每挪动一步,蜻蜓翅膀便随之晃动,曳曳生姿。
孙菀宁见她稍一打扮,便如此出尘,一时心下有些不是滋味,可面上却没表露出来。
“表妹这身衣裙颜色极其衬你,往后可要多穿啊。”孙菀宁上前一步,热络地挽上杨令辞的胳膊。
杨令辞的身体微微一僵,思索了片刻,还是没有挣脱她。
见孙钦雪也梳整好了,孙菀宁忙招手唤她:“姑母这样一妆扮上,活似我和小辞的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