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波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心脏剧烈的狂跳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有什么在靠近自己。
他浑身寒毛竖起。
突然——
他的脚踝猛地被缠住,邢波浑身一颤,吓得魂飞魄散,他拼命的挣扎,企图将这股怪力甩开。
那股怪力拖着他一路向下,直奔地下。
“啊啊啊——救命——救命啊”邢波尖叫起来,恐惧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
他奋力踢腾着腿,试图逃脱那股怪力,可惜徒劳无功。
那股怪力将他拽进地洞里,邢波只听见耳边呼啸的风声,刺激的他眼泪横流。
“救……”
邢波刚叫了一声,就戛然而止。
死亡来临的速度太快,他根本没反应过来。
他的喉咙像是被一团棉絮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匕首穿透了他的心脏。
鲜血汩汩涌出。
他看到自己的胸口上全部都是殷红的鲜血。
他的瞳孔瞪的老大,眼睛里全是血丝,身体渐渐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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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钟,天蒙蒙亮。
孙财林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他打算找些水喝,结果刚出帐篷,迎面扑来一阵寒风,他抖了抖,打着哆嗦朝前面走去。
地面上全是拖拽的血痕,血腥气息扑鼻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孙财林的胃里一阵翻滚,差点呕出来。
孙财林吓地尖叫起来,连忙退回帐篷里,用力的关紧了帐篷的门。
但很快他又退了出来。
“不对,霍哥,霍哥!”他慌乱的拍着霍千星的帐篷。
“大早上的鬼叫什么?你爹死了?”
霍千星黑着一张脸,将帐帘掀开一条缝隙,他皱眉望着站在帐篷外面的孙财林,不耐烦的问。
“你昨晚听到外面的动静了吗?”孙财林喘着粗气问。
“没有”霍千星骂咧咧。
“我觉得不太正常。”孙财林坐在地上,喃喃道:“还没正式开始游戏,就死了两个人,太蹊跷了。”
“又死人了?”霍千星有些意外,“谁死了?”
孙财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摇了摇头,“不知道,外面全是血迹,还没干。”
霍千星嫌弃的瞥了他一眼:“行了,别瞎琢磨了。等人都出来不就知道死的是谁了。”
现在的温度比昨晚高了不少,天空灰蒙蒙的,空气湿热潮闷,远处的树木低垂,带着一种压抑感,让人的心情变得沉甸甸的,仿佛随时有场暴风雨袭来。
霍千星望着今宣黎的那顶帐篷,目光闪了闪。
过了几分钟,帐篷动了动,方微枝率先从里面钻了出来,她看着周围,眉头轻轻拧着。
紧接着,他看到了他想看的那张脸。
今宣黎穿着宽大的外套,眼眸澄澈,她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在看到霍千星的时候,她顿了顿,随即移开了视线。
霍千星挑眉。
很快,另外几人也都出来了。
卓阳和代峰看起来精神不济,不过也很正常,毕竟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满脸疲惫之色。
所有人到齐后,就知道是谁死了。
这话说的没错。
邢波死了。
不过邢波的死亡在大家的意料之中,毕竟只有他当时拿的是银色钥匙,有的人甚至以为第一个死的就会是他呢……
今宣黎看了一眼地面的血迹,再抬头去看谢之景的帐篷。
那盏灯,不见了。
在有些盗墓小说里,开馆之前要先点上一根蜡烛,若蜡烛熄灭了,必须迅速撤离。不然会招来凶险,甚至丧命。
不知道这个副本里的灯代表了什么。
但想来高明伟房间的灯也是灭了,只不过当时是白天,他们都没注意罢了。
今宣黎收敛了心思,转过身去,只见谢之景也出来了,他背了一个登山包,里面鼓囊囊的装满东西。
谢之景显然也看到了今宣黎的视线,他微微侧头,“都看我做什么?难不成是我干的?”
好家伙!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不是你干的能是谁干的,众人无语。
不过没人敢顶嘴就是了……
“吃过饭接着赶路,今天进入墓穴”
谢之景提醒所有人。
吃了一顿不知道能不能被称作“饭”的饭。
一行人沿着山间小道缓慢行走,虽然有些崎岖,但总归能够通过,只是走的时候,大家心事重重,谁也没有讲话。
霍千星双手插兜,懒洋洋的跟在今宣黎身后。
山里的雾气越来越浓郁,视野受阻,一不注意很容易掉队,所以大家贴的格外近。
不知走了多久,队伍停下了,前面似乎没路了。
不,是他们到了。
拨开草丛,足有几人宽的洞口呈现在眼前,洞内幽暗阴森,洞壁上长着绿色藤蔓,藤蔓生长的极其茂密,挡住了视线,根本无法看清洞内的状况。
更特别的是,这里竟然有两个洞口,一左一右,如同两条蛇盘踞在墓穴上,看起来诡异至极。
谁往左?谁往右?
谁和谁一队?
所有人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