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边开口过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心里五味杂陈,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梦想,瘫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最多睡了一个半小时就被吵醒了,这对他这种长期除了睡觉就是写文的网文作者真的很不友好。
如果他有罪,可以用法律来制裁他,而不是不让他睡觉。
温继舒见晏边这副样子,牙关隐隐作痛,非常不情愿地接通了电话。
“哎——温老师啊!”
好家伙,还是外放。
晏边睁开了眼睛,想不精神都难。
“梁老师有什么事吗?”温继舒从来没有像这个晚上那么无助过。
要是别的电话不接也就算了,可手上这个不接不行。
电话那头的人是温继舒兼任班主任的那个班的辅导员。
姓梁,是一个比老妈子还能操心的男性beta。
“出大事了!”梁老师那边声音无比嘈杂,又是风声又是车辆行驶声,其中似乎还夹杂着站台播报的声音。
“你现在是在……?”
“我在高铁站!”梁老师垮起个帆布包就要上车,急得焦头烂额,“我有几个学生被骗进传销组织了,我现在正打算跨省把人捞回来。”
这些大学生一个两个的净干些不让人省心的事,让他买了凌晨的高铁票连夜去救人。
刚沾上床就被迫自己把自己揪起来,没人知道他进行了多么严肃的心理斗争。
靠在床头的晏边:“……”
好厉害的辅导员。
温继舒:“……”
这些学生也是很有自己的生活。
“你一个人去吗?”温继舒问。
“不啊,我们这儿还有两个辅导员,一个alpha一个beta,过会儿一落地我们就采取行动。”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吗?”听上去有人手有计划,应该用不着他现在也去买张高铁票。
“需要!”梁老师应该是已经上车了,这会儿杂音小了很多,“但不是这件事!”
“那是?”温继舒蹙眉。
“我刚到车站,有个学生突然给我发消息说她在天台!”梁老师感觉自己心率都要飙到两百八了。
这些学生平时不出事,出事聚一窝。
跟商量好了似的给他找麻烦!
他这个辅导员心理素质再强也不够让他们造的啊!
“我现在真的来不及掉头回学校,我看到消息的时候票都检完了。”梁老师一看就是大心脏,还有功夫抽空喝了口水,“虽然你可能已经睡了,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也挺不好意思的。”
“但是温老师,人命关天啊!”
梁老师声如洪钟,不仅接电话的温继舒被吓了个好歹,在床上偷听的晏边也被余震波及到了耳朵。
果然辅导员也不是谁都能当的。
如果有人让晏边大半夜去传销组织捞人,他是真的可能会猝死。
“好,梁老师你先别急,我马上就去学校,你把具体位置发到我的手机上,我看清楚是哪个天台了再过去。”
温继舒挂了电话,不慌不忙地从衣柜里翻出衣服,但手上动作却出奇地快。
“你要回学校一趟?”在温继舒换衣服的时候,晏边就盯着他抿唇,像是在思考什么。
“是啊。”温继舒穿了件毛衣,顺便回答晏边的问题,“冬季是心理疾病的高发期,之前就有很多学生因为一些事情跳楼,不过还好辅导员出现得及时,没发生什么大事。”
既然辅导员有事没办法回来,他这个兼任班主任的怎么着都得过去一趟。
就像梁老师说的,人命关天。
“你不是还在易感期吗?”
晏边来到床边穿鞋,和温继舒靠得很近。
“我以前也没请过易感期的假。”
感觉到旁边落下一道阴影,温继舒奇怪道,“你怎么过来了,不继续休息吗?”
晏边摇头。
他一旦被惊醒就很难继续入睡,更何况温继舒现在算alpha易感期正儿八经的第一天,让温继舒一个人去学校劝导学生他不放心。
“温老师好忙啊。”晏边忍不住感叹道。
易感期第一天还坚持工作的alpha,可以说是天大的劳模了。
温继舒微微一顿,嘴角上扬:“倒也不算忙,应该就忙这一阵子。”
晏边点头,从衣柜里翻出他那件陪他征战了好几个冬天的黑色长款羽绒服,麻利地给自己穿上。
“你这是在做什么?”温继舒一怔。
“看不出来吗?”
晏边拉好羽绒服的拉链,也不管自己穿的是不是睡裤,反正是黑色的,和普通阔腿裤区别也不大。
他耷拉着眼皮,眉目间满是倦意:“当然是陪我们温老师去学校一趟。”
易感期的alpha还是有人看着比较好,要是半路出了什么事还能及时解决。
晏边秉持着对伴侣负责的态度,破例让自己大半夜出去一趟。
凌晨就应该好好在家待着睡觉,他向来是这么认为的。
但如果涉及到温继舒和大学生的生命安全,晏边也可以稍稍放松一下自己的习惯要求。
“你陪我去?”温继舒的声音听上去难以置信,他以为晏边会更愿意在家睡觉的。
这话在温继舒口中是一个意思,传到晏边耳朵里又成了另一个意思。
晏边不悦地揪了一下温继舒的头发,动作轻到温继舒毫无所觉。
怎么了?
觉得他派不上用场?
“有相关工作经验,确认圆满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