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住她的后颈,把人扯开,她动作带着躁郁地寻找他的唇。
在陈惑的微偏脸中,桑葚吻在了他的下巴上。
屋子的灯没开完,玄关的光线冷暗,桑葚一怔,整个人都没动了,也没离开他,透着红的眼神格外委屈地就隔着不足一厘米的距离盯着他。
陈惑居高临下地瞅她,开口时嗓子暗哑:“小崽,我是你什么人?”
桑葚舔了一下唇上的伤口,有点刺疼。
她歪头,“你是我哥。”
“除了这个,”陈惑说。
她不吭声了。
吻的太久,太激情,桑葚的呼吸并不稳,陈惑没比她好到哪去。
过了将近一分钟,桑葚睫毛轻颤着垂下,她近乎自暴自弃地说:“男朋友。”
这三个字在唇齿间绕了好久。
她说的时候,身体每一处细枝末节的缝隙都在不断抖动,发出细细密密的疼。
桑葚说完,感觉自己掉在一个名为陈惑的网上。
这个网铺天盖地地将她围起来。
陈惑眼神柔和,手指摁住她的下唇轻压,看着泛红的嘴唇发白。
他低头和她接吻。
这一次他比她刚才还凶,几乎是拼命接吻。
桑葚的腰碰在鞋柜上,浑身上下都被陈惑浓烈的气息遮掩。
舌根发疼,她并不惧怕,而是盯着他的眼睛,彼此深深攫住对方,不退不进。
呼吸交缠,唇齿相融。
身体里的血不一样,心跳归一同一频率。
陈惑带着她往里面走,吻没有停,不知道什么东西被激烈的亲吻撞掉在地上滚了一圈,没人在乎,没人想去管。
窗帘拉着,光进不来。
桑葚撞着他摔在了沙发上,细白的手指去扯他的衣服,陈惑的手绕到她的肩胛骨处,碰到了按扣,轻轻一挤,胸前一松。
跌跌撞撞,凌乱无序。
谁都没离开对方的唇。
桑葚去拽他的腰带,陈惑被她粗暴的动作弄的无言一笑,然后唇上被咬了一口。
等她不顾一切坐下去的时候,陈惑眼皮猛跳,下意识去阻拦。
他警告出声:“桑葚。”
桑葚抵住他的动作,唇蹭着他的唇:“陈惑,第一次应该是痛的。”
这样记忆才深刻,她永远都忘不掉,
永远活在地狱。
陈惑没动了,感觉她的认真河非做不可。他双手撑住她的腰,唇贴着她的唇,鼻尖蹭着鼻尖。桑葚脸色白了一瞬,但没有停止。
陈惑眸子越来越深沉。
等到完成的那一刻,两人都发出满足的喟叹。
只不过一个疼得发抖,一个疼得发抖。
桑葚急促地呼吸着,她眼睛被泪打湿,吸了吸小腹,眼神贪恋又痴迷。
“哥,你离我好近,好清晰。”
陈惑忍着躁动,扯唇笑了一下:“小崽。”
桑葚贴近他的耳畔:“好大,喜欢。”
陈惑眉头狠跳,他危险地皱眉,提醒她适可而止。
桑葚当没看见,继续低声蛊惑着说:“哥,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拒绝,我愿意承受哥的一切。很喜欢很喜欢。”
本来就很难以忍受,怕真伤到她,所以陈惑始终隐忍着,太阳穴上的青筋凸起,呼吸不稳,面色逐渐冷淡下来。
他淡漠地看着她,高高在上地发号施令。
“自己来。”
桑葚一顿,眼神更沉迷。
她喜欢被他掌控,被他要求。
可惜这比她想象中的更累,疼得更深刻,每一秒都感受清晰又迷人。
于是没几下,桑葚就没力气了。
她眼神迷离地望着陈惑,祈求般的喊了一声“哥”。
没有什么愉悦,因为小姑娘疼得皱眉,看样子是闹够了。
陈惑低低应了声,轻笑,紧接着他吻她,手不断流连,揉她的烟疤,纹身,指腹摸索黑色的字母H,直到桑葚红了眼,不是疼而是愉悦。
她朝他伸出手,却无人接,视线反转,额头顶在了沙发上,紧接着就是狂风暴雨般的袭扰,她连哭都没能哭出声。
只剩下大口喘息,干呕。
但她浑身都发抖。
这正是桑葚想要的。
暴虐的,无比激荡的,令人记忆深刻的。
汹涌海水澎拜,她被淹在几乎窒息,发丝汗湿在脸颊上,眼神逐渐变得没有神采,控制不住的尖叫,抽搐。
陈惑感知到她的不安,哑在她耳边的说:“乖宝贝,哥在,不怕。”
话是这么说,但他一点没轻饶她。
桑葚等着这一阵过去,回过头看他,吸着鼻子,张开手要抱抱。
被弄狠了,可怜兮兮的,偏偏乖得要死。
陈惑抱她抱在怀里,吻她的脸颊,嗓子带着餍足哑笑:“满意吗?”
桑葚疲惫地闭着眼,乖顺地躺在他身上,呼吸中都是浓厚的气息。
是她的,也是他的。
明明很累,但桑葚还是不满足,在陈惑要出去的时候。
她不让。
拉住他的手放在小腹上。
“哥,做人不能这么小气,要喂饱,喂满。”
陈惑眼神微变,就这个姿势,将默不作声却深沉有的回答告诉她。
——如你所愿。
精疲力尽的恍惚间,桑葚抱住他的头,望着无尽颠簸的前方。
如果等不到天明,和他一块死在暗无天日的黑暗中更好。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谁的手机响了。
整个屋子都有他们的痕迹,在浴室里,陈惑不停磨着,问她够了吗。桑葚用哭红的眸子凝视着他,摇头说不够。
不管明天,后天,大后天,至少此刻。
他属于她。
她真真切切地得到了他,虽然短暂,但好歹留下点了什么。
洗完澡,马上要陷入昏睡前,桑葚忽然用力抱住了陈惑,仿佛要揉进骨子里。
“哥,我爱你,你知道对吧。”
她说着爱他,却泪流满面。
陈惑心里一阵针扎似的疼,边吻她的眼泪边说:“嗯,哥知道。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