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卡推回去,陈惑惊讶地看她一眼,前头的车动了,他不得不先开车。
等到了机场附近他没再往上开,找个避人的车位暂时停车。
陈惑这才转过身,手肘撑在方向盘上,用手撑着下巴瞧她。
空中飞机划过的长流发出轰鸣声,桑葚偏头,如实说了:“我不想要你的钱。”
陈惑诧异了几秒,反应过来她别扭什么,慢悠悠地笑了:“那可不行,这个情况更得花了。”
陈惑说完开门下了车。桑葚莫名其妙地没明白他突然做什么。
身侧的车门开了,桑葚看过去。
陈惑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抱出来放到后座,他跟着进去。
桑葚蜷了蜷手指。
陈惑朝她招招手:“过来。”
她迟疑一下,坐到他身上。
陈惑侧过头看她,“第一,你是我妹妹,第二,你会是我女朋友。当哥的给妹妹花钱天经地义,当男朋友的给女朋友花钱理所当然。”
桑葚对他那个“会是”有了点反应。
她凝着过去,陈惑表情从容,说话的热气都落在她的脸上,引得脸颊滚烫。
他笑了一声:“等你回来了,有些事要弄清楚,明白吗?”
桑葚视线有点悠长,等她回来了沈水那边也差不多了。
她被这一秒突如其来的情绪险些逼疯,反手按住他的领带,爬起来分开膝盖撑在椅子上,没有坐在他的腿上,手指抓紧领带,手去解他的皮带。
对于她这么激烈的动作,陈惑没有阻拦。
其实他在等,等她想清楚要不要跟他在一起,在这个之前,他给足她时间。
贴了防窥膜的车窗拦住了窗外的光,对面的荒墙屏蔽了一切荒唐。桑葚红着眼,手扯崩了陈惑衬衫上的扣子,领带被拆下来绑在他的眼睛上,拉链滑下去,她去吻他的唇角,在不管不顾的一刻。
陈惑用手撑住了她的腰,阻拦她的举动,安抚似的把人搂到怀里轻轻拍着脊背。在陷入黑暗之后,桑葚乱了节奏的呼吸在耐心的陪伴中平复下来,她额头抵住他的肩膀。
什么都不想做了,就想这么和他待在一起。
可她不行。
桑葚有些厌恶她的过去,搂紧他的脖子,咬下去用牙齿磨。
车晃了晃,她蹭了蹭。
陈惑没让她再动,毫无芥蒂地坦白,擦磨,引起细细密密的汗。
桑葚咬住唇没发出声音。
很慢,要人命得慢。
根本就不够,但他不会继续做,在她没有说在一起之前他只会浅尝辄止。
她微微抬起来,解掉领带。
陈惑动了情,冷白的鼻梁上泛着汗珠,克制着没进去。他的眼角微翘,点缀着红,像海里的珍珠,也像人人仰望的夜空繁星。他的眼睛里是她,她的眼睛里是他。这比做.爱还色.情,让她想把他收藏起来,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孤品。
谁都不能再看到他这样,只有她知道他的真实,只属于她。
…
桑葚把头埋进他的颈窝,细细地吻,非要点起一场大火才甘心。
陈惑拦住她,在唇角留下了一个轻轻的吻,慵懒着声说:“可以了。”
桑葚低头,再抬头。
“你就这样回去?”
她还要在这里等到一点,程迄、徐渔人和带队老师会过来。
然后一块进机场。
他笑,“没事,一会儿就消了。”
桑葚不想说话了,陈惑拥着她,两人都没再说话,十二个小时后,她就会在另外一个国家。
十多分钟过去,陈惑冷静了,忽然抬手掰住她的下巴拉过来,神情变得狡黠且自在,露出马上犯贱的那副欠笑。
“宝贝儿,这像不像你尿哥身上了?”
车内光线比较暗,只有几缕闯过那堵荒墙的光照在前座,桑葚换裤子的手卡在那,依旧镇定,只是想也没想一巴掌拍在他手上。
“你顶了个灯泡啊。”
陈惑笑了,笑疯了的那种,抬起手臂挡住眼里的潮湿,嘴角的弧度很漂亮。桑葚看着看着就入迷了,眼神愈发痴迷疯狂。
等陈惑放下手臂,眼神一切正常,他说:“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
桑葚眼神有点来不及掩饰的阴郁。
她缓缓低头,回他:“这句话你这两天都说几百遍了。”
陈惑摸了摸她的头,看眼时间,“他们快到了,该走了。”
桑葚嗯了声,他也换好衣服,就像是知道会胡闹这一场一样备好了一切。
车外的热气还遗留着夏的余温,他拎出来行李箱放在地上。
没再往前,莫名地他有点憋气。
“我走了,”桑葚远远地看见学校的车驶来,朝他摆摆手,推着行李箱走了。
两步后,她松开行李箱,跑过来扑进陈惑怀里。
他低头跟她接吻,悄悄把卡不着痕迹地塞进她外套兜中。
只是嘴唇碰嘴唇,彼此停留了几秒。
桑葚慢慢挪开,她没说再见,一言不发地再次转身离开。
这次没回头,只是眼睛在发红,心脏泛起压抑的痛苦。
风徐徐地吹,阳光好过了头,陈惑从车里摸着烟盒出来,拢手点上一根,衬衫领口没扣,单手插兜,眸色不明地望着远处。
该说不说,他有点嫉妒程迄那小子了。
这行李箱的活本来是他的,现在只能站在角楼里看着别人干。
陈惑舌尖顶住右脸两秒,没绷住爆了声粗口,吸两口烟。
“小没良心的。”
飞往英国飞机在上空划过去,陈惑开车跟着早查好的路线开去,一直跟到没办法再继续跟下去。他降下车窗,望着飞机远去的方向,吸了半盒烟后,才终于调转方向盘往公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