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迟摇摇头,点上根烟,指使冯仙儿再给那姑娘喊过来。
冯仙儿送他个大白眼,拎起包跟他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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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车小弟把车给陈惑开过来,恭恭敬敬地把人送到家。
到小区停车场,陈惑下车给了泊车小弟一笔丰厚的小费。
小弟眼都亮了,不停地说:“陈先生慢走。”
随后美滋滋叫个车。
陈惑顶着阳光,单手插兜,步子慢悠悠地走进单元门。
他等下了电梯继续给桑葚打电话,打一个被挂一个,愣是给他气笑了:“小兔崽子,还真以为自个翅膀硬了。”
…
桑葚挂了不知道陈惑多少个电话,安静看着小圆点移动到家。
稍往后睨眼,徐渔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在地毯上缩成一团。
她给徐渔人盖上小薄毯,拉上床帘,脊背半靠在床上,摸出耳机戴上。
打开监控。
陈惑刚进1501的门,在玄关换了鞋进屋,单手扯住白T下摆脱掉,拽松裤腰。
整个动作特帅,特诱人。
明明开了空调,桑葚还是热得不行,心跳快到指尖都在发麻,身体微软,脚趾不自觉蜷缩起来,不由得更认真地盯紧屏幕。
客厅光线足,陈惑皮肤白个高身形俊,宽肩窄腰十分标准,手臂线条不突兀,反而流畅有力,肌群薄厚均匀。他一用力从手背往上的青筋脉络清晰可见,肩胛骨随他的动作翕张,脊骨线微往内凹,尾部淹没在裤腰中,那截腰看着就知道很有劲。
她碰都碰不得,因为他只知道“我是你哥”四个字。
桑葚眼尾止不住地发红,眸子变得水润润。
不可言喻的思绪在无声蔓延。
啪一下把手机按在床上,桑葚感觉快疯了,吸口凉气,抬头望着天花板,让自己冷静几秒了,再次拿起手机。
陈惑没在客厅。
桑葚抿了抿干涩的唇,天人争斗后,欲望战胜了一切。
监控切换到主卧。
陈惑卧室的窗帘与她卧室的窗帘是同款,这会只拉上了两层,洇出昏昏暗暗的光。
陈惑坐在床边,光影晕染在他的身阔,下巴微微扬起,颌骨线清晰,右手朝下放。
她只看了一眼,皮肤瞬时就被烧透了,口干,舌也燥,强烈的感觉让神经系统猛跳。
不是没幻想过,而是从未见过。
他没脱裤子,具体看不清,现在手机被她按在手心,更看不见了,但传入耳廓遥远而沉哑的模糊喘息让嗓子发痒,心尖战栗。
看不见可以更容易想象。
如果忽略房间摆设,可以想象他是在她的房间,呼吸被着了似得滚烫。
耳机的声音愈发低哑性感。
桑葚仰头闭上眼,身上泛起淡粉,构思着他是如何对待自己,粗糙薄茧的手掌蹭着,他的手劲儿应该不会小,会用掌心去揉吧。
鼻腔里的呼吸渐渐稀薄,桑葚几近窒息,如果是她在帮他呢。
他会是什么表情,会舒服吗?会喜欢吗?应该是厌恶,无法接受吧。
越想,她的眼越发酸,随之而来的是无法忍受的委屈。
桑葚忍不住去想,凭什么他可以爽,而她要这么难受。
手机连着Wi-Fi不影响监控。
她拨通了陈惑的电话。
屏幕上,陈惑侧额,视线投向桌子上的手机,桑葚只能看到他滚动的喉结,更明显的喘息,动作速度加快不少。
桑葚眼神藏匿着炙热与沉甸甸的痛苦。
为什么不能再清晰一点。
为什么不把窗帘拉开。
陈惑没接她的电话,只是偏头凝着手机,听着手机震颤,一直到他完事,擦净手,提上裤腰站起身,才姿态懒洋洋地给她拨回来。
桑葚立马挂断,随即又把他拉黑。
屏幕里,陈惑停顿几秒,放下手机,按开灯,应该是要去浴室洗澡了。等他转回身,她看见他在笑,露出尖尖的虎牙,眉眼间透出对待小朋友的无奈和纵容。
最烦他这个态度。
桑葚注视着他走进浴室,门被他关上,隔绝了一切偷窥。
无法想象陈惑发现这一切的那天,又很期待被他发现这一切的那天。
夕阳悄无声息地降临,桑葚的手指慢慢收拢用力握紧手机,边缘硌得虎口泛红,侧躺着蜷缩在床上,轻轻低下眼皮。
该怎么告诉他。
我从情窦未开时就开始爱你。
他该怎么懂。
她这份永远都见不到天明的卑劣心思。
大概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
她对他非分的念想,不该有的企图,见不得人的觊觎,不可告人的垂涎,统统都只适合等着被他恨,被他厌恶,被他骂滚,被他划入绝对嫌憎的范围。
即便如此,她也是愉悦的。
因为陈惑的一切她都想要,都想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