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年轻男人探出一个头,先看了眼似乎没听见敲门声的姑娘,眉眼清冷,黑裙黑丝,本是勾引人的打扮,到了她身上反被清冷气质挟出股禁欲味,让人更想做点什么破坏这份不该有的,拍门声突然中断,他不由得回神往外喊:“谁啊?”
没人回。
下秒,门叮一声开了。
门口站了个男生,浑身冷意,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往里走。
“不是,”男人只来得及围一个浴巾,伸手扯住男生的手臂,“你谁……啊——”
男人被反扯手臂摁在了墙上,疼得额头冒汗,浴巾啪一下掉在地上,陈惑眯了眯眸,侧头看向没看他的桑葚,眼神里滚着低沉的火气,慢条斯理地说:“我是她哥。”
说罢,他松手,站在桑葚跟前,喉结滚了滚,唇边漫出一句:“不嫌脏?”
然后脱了外套盖在桑葚头上,拽住沙发上她的腕就走了。
留下一脸懵的年轻男人。
男人着急忙慌地捡起围巾,一抬头就对上几道意味深长的眼神,猛然涨红脸,骂了句:“什么玩意啊,”快速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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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葚被他塞进车里,才有机会拿开头上的皮衣,微微蹙眉。
“你做什么?”
“你做什么?”
陈惑启动车,压住火,语气冷淡地反问她一句。
桑葚抿唇,偏头看窗外,一副与他再拒绝交谈的姿态。
今晚是她循规蹈矩的十八年内最离经叛道的一夜。
昨晚不算。
她用细白圆润的指尖按开一点窗,八月的夏风闷燥又黏热。
陈惑自个儿气了会儿,手搭在方向盘上,问了她声:“饿不饿?”
桑葚斜他眼,“你车里的味儿很难闻。”
玫瑰香水的味儿,十分浓郁,她将车窗开得更大一些。
陈惑笑了:“刚玩车。”
车转弯,他补充道:“明儿去洗车。”
“随你。”
冷冷淡淡的两个字。
他的视线扫过去,长发披肩,左耳后挂了发,化了极淡的妆,皮肤冷白,一言不发时还是那副对一切都很平静的模样,东明附中人人嘴里的好学生,听老师话的高冷学霸。
却在成年这天晚上跟人来开房。
真是……不叛逆的人一叛逆就疯了。
他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是特别烦的征兆,桑葚睫毛微掀,从那只骨节到腕骨都匀称瓷白的手上挪开,淡声说:“我成年了。”
陈惑打转方向盘,“所以?”
“所以你别管我了。”
他顿了一秒,睨她,似笑非笑地说:“我从你七岁管你,你现在说让我别管你?”
桑葚垂眸不语。
十分钟后。
陈惑的车驶入小区,停在车位上,手臂撑在方向盘上,侧身看向她,沉声喊她。
“桑小果。”
桑葚抬眸,面无表情:“说。”
“为什么?”
车内光线稀薄,她看他会儿,隐隐的一张唇红齿白的脸,却被他张扬随心的眼神勾出凶狠的野性。
她缓缓开口,无波动地陈述:“你昨晚拒绝了我。”
言下之意,所以少管我。
陈惑舌尖顶了顶左颊,面色沉郁,想起昨晚上她那句:感情算了,我用身体还你。
刹那间升起的火气更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