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俩人又要吵起,苏雨桐忙找理由将她拉出帐内。
后者不忘此行目的,趁机谈起求和之事。
“我之前对你做过太多不好之事,如今主动与你表达善意,若换做是我也不会相信,但日后我会通过我的行为来证明我的真诚。”
话中隐隐包含别意,令苏雨桐不禁遐想,“慕姑娘莫非有了别的打算。”
“等过及笈,我便南下,拜访各位民间神医传授药膳之道。”她望向遥不可及的蓝天,大方诉说内心壮志,“好治病救人,福泽天下。”
书中描绘未觉醒时的她,一心忠于父亲编织的牢笼中,反而忘了自己真心想过的生活,如今上天给了她机会,这次她定要做出另种选择!
正当慕晚初期待心中所描绘未来蓝图时,身体似被人操控般不受控制的要将一旁苏雨桐推入湖中。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思想冲破控制,她收回伸出的手因惯性反而跌入湖中,待醒来,已换好干净衣裳,床边难得围有嘘寒问暖的人,却处处充满虚伪。
慕父迫不及待冲上去紧握她的手,“初儿你总算醒了,到底发生何事,大胆同父亲讲,有皇后娘娘和父亲做主,断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慕晚初还未从幻境归于现实,一抿干裂嘴角要告出实情,小臂便被捏紧,眼前男人正利目光警告着她。
她知道,此刻是动摇苏家的好时机,可她不想这么做,一是昏迷前的话语,二是,她不想再将自己拉入这满是豹虎的朝廷中。
奋力从父亲手中挣扎开,当着众人面姑娘实话实说,“是我自己脚滑不小心跌入湖中,与任何人无关,今日扰了各位雅兴实属抱歉,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了。”
见其回答与想象中的不同,皇后狠狠剜眼慕父,简单说几句关心话就离开。
正在气头上的慕父,眼中全然没了半丝温情,甚不顾还在伤中的女儿,袖子一甩愤恨离场。
料到他会如此,不曾想如此决绝,强忍着泪送走屋内所有人后,蒙着被子失声痛哭,过了不到半时辰,终忍不住窒息感才露出脑袋,发现床边案上不知何时多了碗汤药,是刚送来不久,还冒有热气。
夜幕初降,府内正院烛光闪烁,似为慕父披上层布般,叫人瞧不清神情。
“跪下!”
一声令下,慕晚初照做,将后背露出,咬牙挺住一下接一下的棍棒之痛,直至被打的爬下也不曾承认自己做错分毫。
“你这是怎么了?”慕父终叫停下人,问出心中疑虑,“平日不时常与苏雨桐作对,今日为何这么说,这太子妃你不想当了?”
“对父亲,女儿不想当太子妃!”她强忍着疼,将所想说个一清二楚,“女儿不想深陷东宫之中,只愿做只自由自在的鸟儿,还望父亲成全!”
“你!”
慕父无话可说,随手将正院内装饰砸个遍,证明其态度。
太子妃,她是做定了!
此事俩人闹的不欢而散,慕晚初被禁足,连续几日未见到父亲,这也给她偷溜出去换来了机会。
等伤痕好了些,她换上丫鬟服饰到林中采草药,刚收获几株珍贵植物时,突被飞出的剑吓一跳,手中药物尽掉于地。
她可顾不得这些,就近躲到树干后方暗中观察。
只见有位青衣男子被三人围剿,本以为双方会对战许久,怎料在几下刀光剑影中,黑衣人皆负伤离去。
看他们狼狈逃跑模样,凌玄澈不屑嗤笑着,刚卸下防备没走几步,脚下忽的悬空掉入猎人所设巨坑中。
这对他来说并非难事,正要作势上去时,坑边竟探出颗脑袋,接着传来道清甜嗓音。
“这不是凌将军吗,正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
将她笑中不怀好意,凌玄澈一时起了玩心,伸手故作生气,“先把我拉出去,再叙旧也不迟。”
难得见他求人,慕晚初自是不能轻易答应。
“让我救你出去也不是不可。”她头高高扬起,像只小猫,“你叫我声姑奶奶,并发誓赔我十份糕点,我就拽你出来。”
“你确定?”
“当然。”
话音刚落,慕晚初直觉耳边一阵风,再回头,刚还在坑里的人现在已活生生站在面前,瞬间明白自己被捉弄,马上回怼质问他。
“你明明能自己跳出来,还装作一副可怜样骗我,真是居心叵测!”
“测试人心罢了!”
慕晚初还想继续为自己驳回脸面时,眼前人似乎察觉不对劲,用力将她护在身后,下秒,一支箭稳稳穿过俩人身侧,射到一旁树中。
还未等慕晚初缓过神,凌玄澈瞬间神情大变,捂着头痛苦倒地,不过片刻昏迷过去。
她只得将道谢话憋回腹中,轻扯衣领探了探,他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