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河大声道:“他才刚被拉进来,好不容易干点好事,就这样对人家?!!”
付从低着头,走到了窗边,看着外面的大自然,眼中思绪万千。
温河:“老大,我们不能不管,程叙水他这次真的就是冲动了一点……”
“我知道。”付从打断她,“非常问题非常手段罢了。”
他瞥了一眼门口,轻声道:“你这几天四处奔波,应该累了,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解决。”
温河眉头一皱,正欲开口便看见了付从的眼神,张乐张嘴却没说出任何话,她眨眨眼,付从轻轻点头。
于是温河的声音更大了:“你就是懦弱,我看不起你,这几天不要烦我,我要度假!”
她转身离开。
付从:“……”叫你演戏没叫你拿小金人。
温河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高调地走出了基地,还当着许多人的面买好了出国旅游的机票。
尽管有人疑惑,但是也正好为她作了人证,接下来的时间,她需要待在监控下面,以免给付从找麻烦。
与此同时,乌幻白和半蛇已经抵达了看守所,找到了等待审问的程叙水。
看守所的大厅还有一些人在活动,穿着制服,应该是执勤的人,那位送过热水的女警端着保温杯从大厅路过,走到了另一边的办公室里。
乌幻白的身形隐在黑暗中,一双乌黑的眸子暗中观察着看守所内人的一举一动。
李正论并没有派人过来,也许他抱着磨一磨程叙水的心思,想要逼程叙水低头认错。
在悔恨的加持下,痛苦的才会翻倍滋生,这些正义的走狗才会跪在地上垂头乞饶,在轻轻的挑拨之后就会开始撕咬身边的同伴,哪怕他们曾经一块出生入死。
在自己的利益面前,那些都不值一提。
不过这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是一群穿上了制服的蝼蚁罢了,真以为自己登上了天梯吗?
李正论推开了身下的女人,拿起了桌上的红酒杯,靠在程叙水闯进来的阳台上,张扬地站在阳台上,品尝着收藏的佳酿。
他身后的女人满脸伤痕,嘴角也被撕裂,恐惧地看着李正论的背影,缓缓后退。
“我让你走了吗?”
李正论回头,眼神阴毒地落在跪坐的女人身上,脸上闪过一丝残忍。
在黑暗中,没有人能够看见乌幻白的身影,得益于本体的特性,他能够很好地潜藏进这个小小的看守所。
半蛇怀着焦急的心情在外面等待着,尽管再抓心挠肝,他也不敢随意出现,程叙水说过,他不喜欢蛇,所以要减少出现在他面前的次数,免得被讨厌。
听着乌幻白转告的话,半蛇一度失去生的希望,要不是程叙水还在这里面关着,他已经缩回了那个阴湿的角落,等着程叙水回家的时候偷偷瞄上一眼。
缩在看守所外的灌木丛里,半蛇探出半个脑袋,碧绿的眼睛紧紧盯着看守所,就像一只浑身散发灵异气息的黑色幽灵。
乌幻白仗着自己身形小,大大咧咧溜了进去,在监控之下,他就像一只蚂蚁,足以让人无视到底。
程叙水眉眼动了动,从浅眠中醒了过来,看向地面小小的黑色一点,嘴唇微张。
黑色的小点飘了起来,落在了程叙水的耳朵上。
一道微不可闻的声音传进耳朵中:“老公,我来救你啦。”
程叙水低声道:“你要怎么做?”
“把他们都吞掉怎么样?”乌幻白的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恶意。
程叙水摇头:“等会,应该用不着你出手。”
乌幻白不解:“为什么啊,我看外面可多人了,肯定有人在密谋打你呢!”
程叙水平躺下来,说:“老付……他还会出手。”
乌幻白缩进了程叙水的衣领里面,满是可惜地说:“那好吧,等他不来了我再帮你。”
“你是自己找过来的吗?”
乌幻白想起还在外面苦等的黑蛇,毫无心理负担地扭了扭身体,躺在了最为舒适的锁骨窝里:“对呀对呀,可辛苦了呢。”
小房间里的灯突然熄灭了,程叙水闭上了眼睛,说:“先睡会吧。”
两个小时之后,乌幻白算是知道程叙水为什么说先睡会了,因为这个可恶的看守所会打扰人休息。
刚刚进入深度睡眠,就有一个人端着热水过来,不怀好意地弄醒了程叙水,非要他喝水。
这次是一个中年男警察,他嘴角刻着深深的法令纹,眉头中间也凹陷下去。
“起来,睡得香吗?”
程叙水遮住眼睛,亮眼的大灯直射着他的脸,把眼泪都激了出来。
他摇了摇头:“不香,要是你不过来就更好了。”
男警察冷笑一声:“想得挺美,你犯事的时候怎么不说?”
程叙水:“我犯了什么事?”
男警察轻蔑地笑了一下,准备开口的时候看见程叙水的眼神,好像触碰到什么禁忌,推了一把程叙水:“不该问的少问,明天会有专家过来,专门对付你这种怪胎。”
他扬长而去,不久之后小房间内又恢复了黑暗。
程叙水再次躺下,看起来没有一点脾气。
乌幻白快要按捺不住了,在男警察碰到程叙水的时候,他的触手就开始躁动,恨不得将男警察当场绞碎。
但是被程叙水按住了,贴在搏动的颈侧,乌幻白感受到程叙水传达过来的安宁,这才放松下来。
这一夜在恶意打搅下终于过去,程叙水起来的时候满脸疲惫,连眼睛都打不开。
他还带着手铐,被带到了审问室,专家和李正论证坐在审问室的另一边看着他。
李正论的表情有些奇怪,灰白中带着些僵硬,但是在场之人都知道他沉溺酒色,对此也见怪不怪了。
他身边的专家穿着正装,相貌端正英俊,手边还放着成沓的资料,最为恐怖的是,在资料的最上面,放着一把浅灰色的手枪。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手枪,那是独属于他的武器,也是近年来,许多罪犯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