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殷红的嘴唇在黑暗中像染上了血:“他……是……我的。”
“你照过镜子吗?”乌幻白上下扫了他一眼,嘲讽道:“忘了,你一个阴沟里的怪物哪里有镜子照呢,撒泡尿都是浑浊的吧。”
乌幻白完全没有了在程叙水面前无害的模样,嘴巴的战斗力堪比机关枪。
“看你着样子,又是闻到味赶过来的吧?”乌幻白皱着眉头,挡在了他看向程叙水的视线。
“真可惜,我才是程叙水身边的人,你就嫉妒吧。”
“滚开。”半蛇撑着身体,阴恻恻地看着乌幻白。
偏偏乌幻白最不怕的就是他的恐吓,当即就开始嘲弄他:“哟哟哟,我真的好怕呀,我待会就喊程叙水来,说你欺负我,看他会不会打你呢。”
半蛇胸口起伏了几下,最后翻了个白眼:“白……痴。”
乌幻白:“……你等着吧,有我在,程叙水永远都不可能看见你。”
他放完狠话,就准备离开,转过身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蠢蠢欲动的蛇尾,轻蔑道:“你也只配躺在角落里偷窥他了。”
半蛇的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树干中,眼中流露出愤恨和嫉妒,他撕咬着手指上的皮肉,直到露出底下森白的指骨。
伤口很快又愈合起来,但是随着乌幻白和程叙水的交谈,手指上新生的皮肉又很快被撕裂,循环往复。
“老公!”乌幻白超程叙水摆手,“好了吗?”
程叙水的脖子上已经挂了彩,有一个很浅的抓痕,泛着红。
乌幻白眼尖地瞧见了,立刻就有些不高兴了,在程叙水踢开邓传的手腕,正要下狠手的时候,乌幻白从后面抱住了程叙水。
他在程叙水的耳边轻声道:“现在换我来吧?”
程叙水沉默了一瞬,说:“我都快把他打趴下了。”
乌幻白委屈道:“可是他趁我不注意伤到了你。”
程叙水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说到:“不小心划的,明天早上就会消失了。”
“不要不要。”乌幻白的触手从袖子里伸了出来,拦在了程叙水的腰间,“你快去休息,现在该我了。”
他三下五除二就将地上的人绑起来扔到了一边,抓住了邓传的衣领,狠狠往地上一掼,再抬腿踩在他的胸口。
乌幻白低声问道:“出不出来?”
邓传的眼珠转了转,看着乌幻白的触手,嘴角咧开:“你是……呃,你帮助人类……处死……处死……处死……”
乌幻白把口袋中的瓜子掏了出来,一把全都塞进了邓传的口中,堵住了他的嘴。
可能是瓜子粒掉进了喉咙中,邓传开始咳嗽,脑袋上也冒出了一堆尖角,完完全全是恶魔的模样了。
乌幻白回头看程叙水:“他要怎么解决呀?”
没想要程叙水看着邓传脑袋上的角,眼神略有些垂涎,乌幻白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程叙水总喜欢一些动物的特征,猫的爪子狗的嘴筒子,看来这只臭羊的角也撞上他的心口了。
乌幻白冷冷笑了一声,假装没看见程叙水的眼神,突然踉跄了一下身体,“哎呀”一声,脚丫子刚好踩在了邓传的脸上。
见自己踩歪,乌幻白立刻往另一边倾倒,脚再次落在邓传的头上,终于把那对角踩断了一根。
程叙水的眼神瞬间恢复正常,对乌幻白说:“打到失去意识,再好好审问。”
“好哦!”乌幻白俯身猛地一拳,邓传彻底不动了,连嘴都是歪的,合也合不上。
他好像解决了一场世纪大战一般,拍了拍衣服,长舒一口气:“嗨呀,他还挺难对付,差点让我摔倒了。”
“就是就是,好可惜,这对角多好看,但是断掉了,就不鲜活了,还是好好的待在脑袋上最好看……”程叙水看着邓传冒出来的山羊耳,心中有了主意,“要不我也想办法养一只,山羊应该也很好撸吧。”
乌幻白沉着脸:“我坚决反对,你养我已经够辛苦了。”
“好吧。”程叙水惋惜。
正准备处理战场呢,温河的电话打了过来:“喂,小水,你们是不是把罪犯羊解决了?”
“差不多吧,老赵开始恢复了吗?”
“对呀!”温河的语气听起来很开心,“他爬起来就说看见一只脚往自己脸上踩,一下子吓醒了!”
程叙水:“……”幸好她不在现场,不然就要挨骂了。
“嗯,醒了就好,我把地址发给你,这里目测好几个人,你需要多开一辆车来。”
温河惊讶:“罪犯羊祸害了这么多人吗?”
“倒也不是……”程叙水蹲下翻了翻地上的人,掀开眼皮看了一眼,“他们应该是被迷惑了,打一顿差不多能恢复。”
邓传的物种都快变了,再怎么打也打不回来。
“好嘞,你们好好待着,我这就过去。”
电话那头响起车子发动的声音,程叙水挂断了电话。
他走到旁边的公共座椅上歇了下来,呼出一口气:“这次还挺简单。”
乌幻白深藏功与名:“就是就是,运气真好,一下子就找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