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叙水的表情有点遗憾，他放松了身体，微微后靠，双手搭在沙发背上，漫不经心地说：“是闻到了一点臭味，但没看见什么。”

温河冷笑了一声：“监控显示你有短暂的呆滞，别告诉我你在发呆。”

“不行？”

温河站起身，厉声道：“不要狡辩，你知道欺骗我们的后果吗？”

程叙水半点不怵，直视她：“我对这些麻烦事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你觉得是我做的，请拿出证据，不是的话请离开。”

温河看了他几秒，突然笑了：“这么硬气？”

程叙水挑眉。

温河的语气软和起来：“哎，我们就是想请你帮个忙而已，配合配合嘛。”

程叙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想着应该剪一剪了。

温河还在说话：“像我们这样的部门，能干活的机会不多，有些时候可能会有些着急，你别介意。”

程叙水挑眉：“是那姓赵的教你的话术吗？”

温河：“……”

她卷着脸侧的马尾，无奈道：“是啊是啊，帮个忙呗帅哥。”

程叙水抬眸，轻声道：“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温河眼睫上抬，随后笑了起来：“只要是我们能力范围内的条件，你随便提。”

“成交，我需要做什么？”

温河：“……就这么简单？”

程叙水皱眉思索了一下：“我也不是不能狮子大开口。”

“等等，就这样！”

程叙水颔首：“想知道什么问吧。”

“你发呆的那几秒，看见了什么？”

温河拿出了一个装置，看样子应该是记录影音的东西。

“看见了一个女生，她请我帮帮忙，但是她没有说要我帮什么忙。”

“什么长相？”

“穿着裙子，长头发。”

“然后呢？”

“没印象了。”

“……”

温河点了一下那块手表一样的东西：“没了？”

“没了。”

温河有些失语。

程叙水无辜地摊手：“条件是你自己说的哦，可别反悔。”

温河看了看手表，没有警示，说明程叙水并没有撒谎。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今天就这样，有进展会再来找你。”

都快走出门了，她回过头来说了一句：“你的小情人帅归帅，看着可邪性，不是正常人吧？”

她只是随口试探了一句，没想到程叙水说：“不是啊，他脑子有病，时常幻想自己是大明星。”

温河：“……节哀，至少颜值匹配。”

程叙水惋惜地点点头：“是这样的。”

温河越看他越不正常，很快离开了这里。

小黑探出脑袋，问道：“为什么说我脑子不正常啊？”

“你的脑子是人类大脑吗？”

小黑摇头。

“那不就得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哦。”

小黑走了出来，坐在程叙水身边，故作深沉道：“我想到一个问题。”

程叙水挑眉，有些意外：“你的脑子居然会思考？”

小黑：“……我的名字太简单了，都不是正常人类的名字。”

“你想换一个？”

“对。”小黑神情严肃，拍着胸口，“我要取一个霸气威武，又显得我很帅气的名字。”

程叙水瘫在沙发上，说：“大黑吗？”

“帅气！我要帅气！”小黑不服气地拍打着身下的沙发。

程叙水翻了个身，腰部下陷，身体线条也展现出来。

他抬手挥了挥：“随便你，你叫大彩也行。”

小黑生气了，看着他重重呼吸了几下，跑去了阳台上，看着下面的车流抹眼泪。

程叙水没注意到他的举动，正闭着眼睛养神。

等发觉小黑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门外响起了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

他猜是隔壁心灵手巧的善良邻居苗兰璧。

程叙水脚步轻盈，光脚踩在带着凉意的地板上没有一点声音。

打开门一看，正是苗兰璧。

程叙水自觉地低头看向他的手，没想到是空的。

苗兰璧察觉到程叙水的失望，轻轻笑了一下，说：“我做了蛋糕，还没好，等会就可以吃了。”

他在程叙水心中的形象，已经自动变成了提着装满小蛋糕篮子的小红帽。

听见苗兰璧的话，程叙水的唇角都上扬了几分。

他几乎都压抑不住自己的笑容：“这怎么好意思，如果实在多的话，我可以帮你分担一下。”

苗兰璧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话，眼尾的泪痣都动了一下：“其实是因为我听见楼下有人在谈论你阳台上的人，他看起来似乎很伤心。”

阳台？

程叙水回头，只看见一个蹲着的背影，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

“快去看看吧。”苗兰璧转身离开。

程叙水关上门，走到阳台，才发现小黑把门关了起来，打开门就听见他那哭丧似的哭声，嘴里还在控诉自己。

天可怜见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虐待了他。

楼下也有人看热闹，甚至还有的人举起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