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叶薇尔甚至得寸进尺地偏过头，在她脸上“啵”地亲了一下，嘴唇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温度，“你的脸好烫。”

还不都是你害的。

莫莉没好气地想着。

四周的佣人见两位主人家如此亲密，在凯琳日复一日的严苛教导，皆不约而同地移开视线，迈着齐整的步子退散开。

莫莉余光瞥到这一幕，慢慢收起无效挣扎的力气，强制冷静下来，降下身体的温度，然后，没什么起伏地唤道：“叶薇尔。”

“嗯。”叶薇尔欣喜地应了声。

莫莉面无表情地继续说：“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很幼稚吗？或者，我换个好听点的词——可爱。”

叶薇尔的脑神经一下跳如惊雷，饱含着笑意半睁不睁的眼睛顷刻间睁大，似乎惊讶于莫莉的评价，完全不能接受，眼珠从上转到下，再从左转到右，还想从莫莉一成不变的神情中窥探到一丝“否认”。

她的目光并不如炬，抵不过莫莉戴面具的水平，很快失败了。

于是悻悻然松开怀抱，甩着斗篷走了。

全然忘记了自己是带着点儿怒气赶来的，现在却携着溃败离场，俨然是个“失败者”。

不行。

叶薇尔还没坚定地走完十步，脚下陡然一个转向，调转回来，不由分说地牵起莫莉的手腕，带着她一起离开。

不过是几秒钟之间的转换，方才的“失败者”已经没了踪影，叶薇尔此刻嚣张的像是一个得胜回朝、即将接受鲜花拥戴的将军。

不再是令人窒息的拥抱就好——莫莉妥协地想着。

她跟在叶薇尔身后紧紧隔着一步距离的地方，感觉到叶薇尔的步伐莫名越来越快，吃力地提醒：“慢点……”

叶薇尔顿时慢下来，回头瞧了莫莉一眼，配合她的步调继续走着。

一前一后的两人，缓缓成了并肩。

握着的手依然握着，没松开。

莫莉心累地问：“我们，这是去哪儿？”

在问题到来之前，叶薇尔也不知道答案，只好故作深沉地一言不发。

然而身边的人没了后话，叶薇尔以为她是没得到回应，没了说下去的兴致，慌忙从一团乱的思绪中捡出一条正经的：“我们……去书房！好好讨论一下该如何对付莫里斯。”

莫莉：“我还以为你对上他很有自信。”

“自信当然是有的，他可是我的手下败将，还能怕他不成？”叶薇尔说，“只是我们要确保万无一失，对吗？”

说的是有些道理。

但莫莉没说话，也没给予她任何反应。

叶薇尔追问：“你觉得对吗？亲爱的。”

莫莉：“……”

叶薇尔偏头凑过来，下巴差点儿搭在她的肩膀上。

这货显然没估算过自己的举动的“危险性”，行走间被莫莉的肩膀毫不客气地顶了一下，含笑咽下了半边牙疼，坚持不懈地问：“对吗？对吗？”

莫莉睨了她一眼，目光落下，落到被牵着的手腕上，只觉得心烦，仿佛有讨厌的东西在耳边嗡嗡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