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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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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关于精灵一族的书面文字记录,比血族还少。

这是一个带着神秘元素的种族,但小精灵们无处不在,有时候走在大街上悠悠荡荡,就会有精灵从街巷角落里冒出来,跟你打招呼。

精灵是万物的化身。

他们有着美好的精神品质:团结、热爱、善良、乐观。

精灵是一个群居的种族。清晨的时候,经常能在挂着露水的花丛里看见他们结伴玩耍,有乘着花瓣滑滑梯的,有挂在枝叶上荡秋千的,还有成排站在花蕊上唱出晨间乐曲的合唱团。

昼夜对他们来说,似乎只是时间的过渡。白日里的清醒和黑夜里的睡眠不会给他们带来一丝一毫的影响,他们永远精神抖擞,永远保持着欢笑畅游在天地间。

嗯……这个他们,仅仅是指生活在血族城堡之外的小精灵。

除了已经融入社会需要工作的血族,其余身负权柄地位和特殊血统的吸血鬼都有一套自己作息。

叶薇尔就是个例子。

不出意外的话,她白日睡觉、黄昏醒来、深夜亢奋,如若把她丢进人类社会,便是个实打实的个性青年。

“个性青年”脾气有些躁,还有起床气,所幸出身不错,从小就没人打扰她睡觉。

偶尔遇到着急的事情,也有母亲帮她拦下来。

总之,路德维希家族的城堡里不管是人族还是血族,要遵守的第一条规则就是:不准打扰小主人睡觉。

否则……不好说……

但精灵是人族和血族之外的奇妙存在,他们可不会安分地遵守规则。

于是,在一个弥漫着薄雾的清晨,精灵悠扬的合唱声穿过轻飘飘的阻拦,抵过鸟鸣啁啾,不太愉快地钻进叶薇尔的耳朵,将她唤醒。

一瞬间,叶薇尔那一头接受了精心滋养的发丝根根竖起,炸开了花。

连绵不休的怒火让她顾不上礼仪,拖着一身衣衫不整冲出了房间,寻找肇事者。

叶薇尔现在还记得,那天,母亲收到了姨妈的邀请,一早就带着凯琳出门赴约了。剩下半个城堡的佣人可能是循规蹈矩坏了,也可能是单纯的迟钝,一旦没有了对他们发号施令的人,就不知道及时堵住精灵们自由歌唱的嘴。

路德维希夫人回家的时候,看见自家女儿光着脚,凌乱地站在卧室发脾气,着急忙慌地指挥佣人递上鞋,然后她在叶薇尔面前半蹲下来,抚了抚女儿的脑袋,细心解开叶薇尔睡到打结的头发,轻声询问:“怎么回事?”

叶薇尔将小精灵的罪状和佣人的麻木倾诉一通,语速快得像炮火发射一样。

路德维希夫人:“亲爱的宝贝,不要再生气了,生气会损伤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值得你伤害自己的。”

怒火在母亲的温柔安慰下,撇去了大半,剩下一腔委屈留在喉咙里蔓延。

她可不是个会让自己委屈的。

等到母亲为她梳理好头发,扣上衣扣,穿戴整齐,叶薇尔一下拔腿奔了出去,用新学的驭火术点燃了花园。

路德维希夫人仿佛知道叶薇尔要做什么,伸手拦住了想去劝阻的凯琳,打开窗,俯身看着花园里发生的灾难。

有火光在她眼眸里激情跳跃,她却依然平静如水。

一旁的凯琳倒是着急:“夫人,就这样任由小姐捣乱吗?”

“没事。而且这不是捣乱,叶薇尔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花园烧干净了,精灵们就没了可以玩耍的地方,自然就没人会吵她睡觉了,”路德维希夫人说,“这火应该能烧一段时间,你记得叫人及时打扫灰烬。明天之后,我会让叶薇尔负责重建花园的工作,采买、种植、维护——都需要她亲力亲为。以后她就会知道,这样的发泄方式并不好。她该长大了,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凯琳垂首答了句“是”。

只是可惜,夫人说的那些事情,后来的叶薇尔并没有做到。

对于花园被毁的事件,叶薇尔如今只清楚地那些精灵的歌声有多么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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