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本就耗了不少修为护住凡人,最后为了阻拦血蚌,竟直接将灵纹附在佛剑之上,那血蚌的壳坚硬无比,非地阶以下法宝能破,好在尊者剑法极绝,佛骨灵纹又强悍,才将它斩下。”
要知道修士灵纹有损如同先天缺陷,若想复原,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事。
好在路无忧将祟核吸收了大半,帮助祁澜从中削弱诡祟力量,两人联手将血蚌给铲除。
净嗔:“尊者这两天也没好好休息,明明岛上排查交给我们去办就好了。”
净贪小圆脸上露出无奈:“可你我劝了无果,你也知道尊者脾性,好在今日便能结束,回程时再让路前辈多劝劝好了。”
路无忧:?
净嗔自然知道,只是他实在崇拜尊者,不由得担忧几句。
说罢,净贪想起一事。
“前辈昏睡时,有位姑娘日日来问情况,托我待前辈醒来后一定要通知她,待会我与净贪便到镇上寻她。”
临走的时候,净贪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小心翼翼道:“我看尊者这几天好像在生气,路前辈还是花点心思哄一哄吧。”
路无忧:???
他何德何能?
路无忧本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后面想到祁澜生气的源头也许就是自己。
他不顾祁澜的因果还在身上,就直接冲进血蚌里,还害得他要这般操劳地帮自己净度。
不过也许之后就不需要麻烦他了。
路无忧在祟核里发现了很重要的信息,需要告知祁澜。
想毕,他喊住了净嗔,等他换完衣服一同上岛。
镇上,在仙盟弟子的安排下,来净祟气的队伍排得整整齐齐,队伍前方坐着几个衣襟上绣有白芨纹样的修士正在给人望闻问切,施以对应净化术法。
队伍中若是有即将祟化或是祟气隐匿的,均被净贪一一挑出来,单独处理。
路无忧找过去时,祁澜正在罗宅后院废墟,与阵宗的人研究残留下来的乾坤阵法。
祁澜远远地便看见了他,拧着眉头走了过来。
“怎不在房间休息,身体可有不适?”
路无忧:“……没有。”
祁澜漆黑眼眸抚过他被晒得有些霞红的脸,挡住身后阵宗弟子的打量视线,道:“跟我来。”
后院旁边便是山坡小树林,两人所站树下离废墟不远,阳光穿过稀稀朗朗的树叶照在身上,隐约还能听见边上弟子的说话声。
祁澜:“你过来有何事?”
陆无忧原本还有些别扭,但见祁澜冷淡,便把发散的思绪收拢,道出他在祟核发现的事情。
“那珠母贝是被人在几百年前植到月牙岛底下的,没有自主意识,吞噬了许多凡人修士,直到阿春她娘被献祭,才融合出了祟核与邪智。”
路无忧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道:“有人在恶意利用月牙岛制造诡祟。”
这已经超出了修真界所认知的豢养范畴。
就连魔修也不过是捕捉现成的诡祟,炼制成自己的邪宠。
祁澜颔首:“之前罗凯提过要将上等的圣珠献给某位大人,或许这两者,同为一人。”
路无忧垂眸,“是否同一人我不知道,但我必须得找到他。”
祁澜沉默不语地看着他,路无忧头撇到一边,避开他的视线。
“我成为鬼修之后,生前记忆都忘却了,可我在祟核里听到的声音,却让我忆起临死前所见到的最后之人,而那人所作所为,极有可能是杀害我的真凶。”
说到后面,路无忧有些小小的难过从心底里冒出泡来。
他感受到自己临死前的愤恨与不甘,除了他,他是否还有别的被残害了的家人,等着他为他们报仇呢?
可他却足足忘了几百年。
他道:“所以接下来,我可能要与你们分道扬镳了。”
“你打算怎么找?”祁澜的声线无波无澜,蓦然让路无忧感到不寒而栗——
他很生气。
路无忧不敢抬头看他,“我临近金丹后,能隐约感觉到诡祟的联系,那个人应该不止制造了一个诡祟,到时候我一个个找过去,总能发现他踪迹。”
祁澜:“那为何不能与我们同行。”
“可你们不是还要回仙盟,还有宗门……”
路无忧疑惑抬头,看到祁澜冷漠的凤眼,又快速地低下了头。
祁澜似乎笑了一声,“这些都无关紧要,而且谁允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路无忧干巴巴道:“那个因果……我很抱歉……”
祁澜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你丹田灵纹的伤,也是因此造成?”
之前灵纹交融的时候,祁澜便发现他丹田上被反噬印记占据大半,以至于路无忧无法使用灵纹,除了反噬印记外,他灵纹上还有被攻击后留下来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