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怎么不痛呢,祟核凝聚了各种妄念,尖锐腥毒,其痛苦程度,说吞刀咽刺也不为过。
一开始的时候,每一次吸收,他都痛得死不欲生,每一次,都无比渴望自己一睁眼醒来还在青田村,想撒娇让祁澜抱抱他亲亲他。
但时间久了,知道绝不可能之后,人就学会了自我欺骗。
“哎,就跟吃糖丸一样轻松。不说了,先睡了啊。”路无忧脚步如常,没回头,径直离开了小厅。
祁澜寂然不动,目送他离去的身影。
倘若路无忧此刻回头,便会发现祁澜眼眸中透着化不开的浓墨,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路无忧说的,他一个字也不信。
*
王飞阳给众人安排的灵舟,属于地阶法器,能日行万里。尽管如此,从若阳城赶到月牙岛,也需足足一个半月。
五人倒也没什么变化,就跟灵楼时候相处那般,不过这回多了一条小白狗,成天围着祁澜撒娇,路无忧这个主人的面子算是丢尽了。
意外地,净嗔倒是很喜欢舔月,和净贪两人时常喂它,就连净痴也会时不时木着一张脸,摸摸舔月。
过了七八日余后,玄禅宗那边来了给祁澜四人的秘箴。
简而言之就是,默许了路无忧与他们一同行事。
但据可靠线人净贪说,宗门的几个太上长老为是否查办鬼饕餮争执了一通,最终宗主以佛子的因果为重暂时压下,等太祖出关后再议。
并嘱咐祁澜一定留心,必须定时检查路无忧身上诅咒,情况有异需及时通报。
知道此事时,路无忧正百无聊赖地躺在自己的舱房中,净贪同他说完之后就立刻跑了,好似背后有什么恶鬼在盯着他。
路无忧耸了耸肩就由这孩子去了,眼下他自己碰到了些小麻烦,正纠结着呢。
从秘境出来的那几天,他体内反噬便未再有动静,也不催促着他去吞噬诡祟了,就连平时隐隐作痛的症状都减缓了不少。
但路无忧算了一下,佛骨灵纹交融一次,也就只能撑一旬左右。
他是怎么算出来的呢。
还是因为这两天,佛骨灵纹的镇压效力慢慢消退,丹田上的诅咒印记又开始蠢蠢欲动,熟悉的疼痛卷土重来。
好在这回比上次反噬的痛楚要少一些,但疼痛减少之后,原本反噬中炙热就变得有些分外磨人,不像之前那种针扎的尖锐,反而软绵绵地深藏在血肉里,又疼又痒。
一时间,路无忧有些犹豫,不知道这点反噬是找祁澜,还是吃颗净灵丹。
他上灵舟前用一株灵兰跟王飞阳换了一些净灵丹,可他之前用净灵丹压制完,反噬会反扑得更严重。
但这点反噬要劳驾祁澜动用灵纹,又似乎有些……恃宠而骄?
想到这里,路无忧打了个寒颤,差点被自己这个形容给恶心到,果然不能经常和净贪一起看话本子,乱用词的毛病会传染!
最后,路无忧决定还是吃颗净灵丹算了,只是才打开储物袋,就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和祁澜沉稳的声线。
“开门。”
路无忧打开门,见祁澜面色有些不虞地站在门口。
“你怎么……”
“你反噬发作了。”祁澜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路无忧:???
?祁澜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在房间里放了什么监视法器不成?
腹诽归腹诽,路无忧知道祁澜有需要盯着自己诅咒的使命,也没多说。
由于要动用到佛骨灵纹,祁澜进了房间便把房门合上。
灵舟为了极速飞行,牺牲了不少空间法阵,又考虑到赶路的修士基本上只需要打坐调息,因此路无忧的房间只放得下一张低矮的软榻,上面铺着鹅黄色的碎花被褥,软乎乎地,看上去就好睡。
祁澜身材高大,两个人同时站着有些挤,路无忧便很自觉地坐在了软榻上,双腿贴紧矮榻边缘。
他有些不好意思,仰头看着祁澜,等着他吩咐。
之前水里迷迷糊糊的,具体过程和细节都不记得了,他也不知道要用什么姿势配合。
然而路无忧不知道,自己重塑后的身体,容貌看上去才堪堪十七岁,如同新生的花骨朵,青涩显小。
从祁澜的角度看下去,他睁着眼尾上挑的鹿眼,目光潋滟,偏生显得十分无辜,加上反噬带来的潮热,在他脸上染上了淡淡的薄粉,白嫩中勾出些许缠人的纯欲。
祁澜藏在宽大袖袍里的指尖动了动,又极为克制地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