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山神大人书房时我就想找你了,可是一转眼就不知道你走去哪里了。”,凤煌气得捶胸顿足,“我可是把南山局都找了一个遍,最后才找到这招摇山上。”
林还靠在树干,静静地看着凤煌在原地手舞足蹈地控诉自己。
说了半天,都见不到林还有何动静,凤煌也不好再演。
凤煌凑上前,拱了拱林还的手,迟疑着问道,“虽说过了些时日,但你还记得当初在蜮山上你答应我要给我甘木的吧?”
林还撇了凤煌一眼,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牌,丢给凤煌,“洵山上的山洞,自己去拿吧。”
凤煌高兴地接过玉牌,上下打量着林还,“喏,在南山局找不到你,想着你应当还未好好上药,顺手给你拿来的。”,把药往林还怀里一抛,便不见了人影。
林还扶着树干坐下,看着手中的药,微微扬眉。
夜幕笼罩,林还才为自己上好伤药,化为原形,俯卧在迷谷树根旁,陷入沉睡。
——
两个小妖被囚禁多年,即便被解救出来,精神也仍旧有些恍惚,时常缩成一团,不敢见人。
如此这般,自然是不好在此时就对桑家村的蜮民进行审判。
因此,天虞先处理了早已抓回南山局的颙。
这次南山地界的灾情实在是太过严重,颙吸走了所到之处的所有水汽,不仅是农田中的作物枯死,更让不少百姓失去水源。
无水无粮,一些贫苦百姓难以撑到朝廷的赈灾便一命呜呼。即便是好运活下来的百姓,由于这场旱灾也损失惨重。
加之,颙还在洪南城中纵火,生生毁了一座金楼,让一家商铺断了前路。
若不是此前将颙抓回南山局,不知南山地界要被颙祸乱成什么样子。
桩桩件件,颙犯下的过错实在是太重,就如同百年前的鱄鱼,一场洪水,让南山地界哀鸿遍野,宛若人间炼狱。
自从进了地牢,颙就未曾说过一句话。
天虞立于牢房前,观察着牢房内的颙。
直至此刻,天虞依旧是不解,颙自诞生起便在火焰遍地的令丘山。
令丘山与颙而言,无疑于是这个世间最适合颙居住的地方。
为何颙要舍弃令丘山,来到人间?
天虞还未开口,颙便开口说道,“山神大人在我牢房前站了如此之久,是不忍心给我判刑吗?”
颙的话,让天虞紧紧皱起眉,冷声说道,“为何要违背山神禁令,私自逃出令丘山?”
颙十分不屑,“我自幼便长在令丘山,还从未见过人间的样子,不过是去人间逛了几日,你们怎么还这般对我。”
天虞厉声怒喝,“你既身负奇火,能吸收身侧所有水汽,就不应当到人间祸乱人族,害得南山生灵涂炭。”
“噢?”,颙向后靠在墙上,姿态散漫道,“人间?几千年前,占有那些地方的是妖族,不是那些脆弱的人族,我如今不过是回自己往日的地盘走走罢了。”
天虞沉声,“颙,你竟如此不知悔改。”
“不知悔改?”,颙低声重复着天虞的话。
随后,颙疯狂大笑道,“明明大荒之时,是妖族占据这个世间,这个世间原本就属于妖族。只要杀了人族,妖族就可重占世间,不必再龟缩在这个小小的南山局中。”
颙看向一旁的林还,声音中充满着诱惑,“让妖族重占这个世间,不好吗?”
天虞向前一步,厉声道,“你究竟是被谁所惑?”
颙盯着天虞,狠狠道,“果然,你们山神最是偏爱人族,我们妖族与你而言,不过是一件趁手的兵器。”
凤煌上前挡住颙的视线,大声叱道,“山神大人不是你这等为祸人间的妖兽可以说的。”
“为祸人间的妖兽?”,颙冷笑一声,“你又比我高贵多少,虽说吉祥,说到底,不还是个妖族。”
天虞按住想反驳的凤煌,对着林还道,“颙危害南山地界,残害南山生灵,罪不可赦,故囚禁终生。”
林还应下,进入牢房取走了颙身上的物品。
见到林还要取走自己身上的东西,颙自是不愿,但无论如何挣扎,仍旧无法制止林还。
颙紧紧盯着林还手上的物品,阴沉着道,“你们既然如此喜欢人族,那我也不必再把你们当成同族。”
林还抬手,一层层封印落下。
感受着自己的五感一个一个地断绝,颙在禁不住地怒吼,“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五重封印落下,牢房中的颙再无一丝动静。
林枝瞧着颙的物件,惊叹道,“这颙竟然如此喜欢金玉。”
林枝随手拿起一块红玉,仔细瞧着,走到桑流光身边,“你看看,这玉多通透温润,绝非凡品。”
桑流光也拿起一块金饰,左右翻看,“这些金饰做工不凡,应当是洪南城那些金铺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