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色美得不像话,大海碧蓝碧蓝的,夕阳洒在海面上,留下金灿灿的碎片,白色的浪花拍打着沙滩,沙子细细软软。
不愧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旅游胜地。
这个季节,海岛上游客并不多,他们比在湖山自在。海岛一侧有一座不高的山,远远就能看到悬崖边耸立着一座哥特风的别墅,他们乘坐游览车来到了别墅门口,已经有人等在了那里。
来人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穿着燕尾服,手戴白手套,
要不是黑发黑眼黄皮肤,说着中文,他们都怀疑自己到了国外。
男人热情的迎接了他们,一遍对他们的来到表示荣幸,一边指挥着他身边的两个年轻男人帮他们搬行李。
他看了眼站在最末尾的盛穆跟纪嘉树两人,刚开口说了声:“少爷,纪少……”就被纪嘉树的一阵啊声打断。
众人都回头看他,纪嘉树用手敲着腿说:“不好意思,腿麻了,你们继续别管我。”他拼命朝男人挤眉弄眼,男人奇怪地看向盛穆,后者朝他摇了下头。
看懂示意后,男人不再戳穿两人的身份,转而领着大家进门,向他们介绍起别墅内部。
里面的装修是轻奢法式风格,墙壁上挂着不少画,纪嘉树从进门开始心就提了起来,他差点忘记,别墅里有他的画作以及全家人的合影。
他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盛穆看他鬼头鬼脑的样子,觉得很可爱,他小声道:“别担心,东西我都让王叔拿走了。”
纪嘉树嘴硬:“我才不担心。”可话一说完,耳边传来王叔介绍卧室的声音,他又紧张了。
他看着盛穆,慌张地问道:“房间里呢,房间里的照片拿了吗?”
盛穆以前喜欢给他拍照,每次来这边都要拍好几张,他自己却不喜欢拍,只拍了一张全家福一张跟他的合照。
盛穆平静的说:“你觉得我会让别人住我们的房间吗?”
纪嘉树嫌弃地撇了撇嘴说:“别我们我们,一人一间的。”
盛穆扬了下眉:“可你几乎每晚都跑来我房间跟我睡,这你也忘了?”
这怎么可能忘?!
纪嘉树的脸变得通红,他狠狠瞪了盛穆一眼,抓着耳朵说:“那是因为,那是因为……”他的房间是最里面那间,靠着山,晚上睡觉时,月光会将树枝投射到墙壁上,那些影子就像人的手,他小时候胆子小,就跑去盛穆房间,吵着要跟他睡一张床。
黑历史,大大的黑历史。
纪嘉树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胆小,他恼羞成怒道:“成年后就没有了!”
“成年后我们也没来过,谁知道呢。”盛穆悠悠然地说。
纪嘉树眯了眯眼睛,咬着牙叫盛穆的名字。
走到二楼的陈轩浩发现他两脱队了,连忙在楼梯口招呼他们上楼,纪嘉树吧嗒吧嗒跑了上去。
跟随着男人的脚步,重新走在这座阔别已久的房子里,昔日的细节逐渐涌现,那些记忆纪嘉树记得很深很牢,从没有忘记。他心里百味陈杂,从没想过长大后首次登岛,心境会与年少时完全不同。
盛穆亦步亦趋地走在他边上,低头观察着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动,不错过一丝细节。
大致介绍完一圈后,男人将大门的密码告诉了众人,纪嘉树对这串数字十分熟悉,他设计的,选自他跟盛穆的生日数字。
他那时候少年怀春,总是暗搓搓地将盛穆与自己放在一起,六个相连的生日密码数字,就令他沾沾自喜。
盛穆看了眼他,突然悄声说道:“你房子的密码换了。”
他用的肯定句,显然又不请自来过。
纪嘉树冷哼一声:“不换等着贼上门吗?东西丢了怎么办?”
“贼”本“贼盛穆说:“东西丢了不要紧,情别丢就好。”
纪嘉树感到一阵恶寒,小声叫骂道:“情你个大头鬼,你是不是鬼上身了,能正常讲话不?要不要我找个师父给你驱驱邪。”
他紧皱眉头,觉得盛穆一定被他刺激到了,故意恶心他,在船上起的鸡皮疙瘩又卷土重来。
他往前走了好几步,免得被传染疯病。
盛穆低头浅笑了一声。
男人将各个房间的钥匙交给了丁轻芸,说了一些注意事项。比如顶楼的房间是主卧,主人家交代了不让外人进入,还有画室也一样,其他都随便他们使用。
丁轻芸问:“您不是这里的主人吗?”
王远增摇头说:“不是,我是这儿的管家王远增,你们叫我王叔就行。我给你们留个号码,如果有事可以联系我。”
他还帮盛家处理这边的事务,算是海岛的管理员。
离开前,他朝盛穆跟纪嘉树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其余人专注着看房子,都没注意到。
丁轻芸看着手中的钥匙说:“我们要不先分房间吧。”
大家都没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