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赫哥哥,你带我回来那日,有没有在我袖子里找到一块玉?”宁清远一直想等自己恢复视力,看看这东西,这几天倒是忘了,这会儿才想起来。
“玉?”李赫起身去翻找,“宁宁是说,这枚剑穗吗?”
!
心中的猜测被证实,宁清远看着李赫手中那枚白玉剑穗——正是五年前,他赠予顾羽那枚。
顾羽从未佩戴过,不是觉得太过贵重自己配不上,而是,那枚剑穗早就被他的主人要了去。
许扶青。
“赫哥哥,你们有查许扶青这人吗?”
“查了,许扶青那几日的行程没问题,只是,他去过一次城外,在那有一处地方,专养娈宠。”
闻言,宁清远脸色惨白,“在哪里?”
李赫紧张地问:“宁宁,怎么了?”
宁清远神情严肃:“带我去!”
“好,宁宁,现在太晚了,明日再去,好吗?”李赫温声哄着,感觉到怀里少年的颤抖,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宁宁,别怕。”
宁清远有些恍惚,已经过去几日了,依旧毫无消息,他不相信一点进展都没有,只可能是有人故意阻挠调查……
“赫哥哥,你会把那个人揪出来的,对吗?”
“嗯。”
“无论是谁?”
“无论是谁。”
“那我要杀了他,要将他碎尸万段,你也会帮我吗?”
“嗯,我一直站在你这边,宁宁。”
“如若,那人是你亲弟弟呢?你也……”
李赫揉了揉他的长发:“那我会把他捆来,亲自为你奉上刀。”
“你说的。”
翌日,马车一路疾驰,驶向城外的方向。宁清远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李赫坐在他身旁,手轻轻覆在他的手上。
马车终于停在一处偏僻的宅院前,宁清远走下马车,抬头望去,那宅院看起来并不起眼,却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李赫紧紧跟在他身旁护着,生怕他摔倒。二人走进宅院,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一进门,一股檀香味扑鼻而来,就是这个味道。宁清远愣在原地,那人带他离开地下室后,给他换了个地方,那里也是这样的檀香味。
“赫哥哥,你说这是许扶青养娈宠的地方,那为何无人?”
“牢里。”李赫语气平静。
“嗯?”
“他们……我不想让你见到那些人。”
李赫这话说得不明不白的,宁清远却听懂了,那些人多半是许扶青刻意按他的样貌风格养的,他见了怕是连砍死许扶青的心都有了。
不过,为何要抓进牢里?
宁清远不知道的是,李赫第一次踏入这里之时,是真的想斩了许扶青。
他当时看到一群少年,姿态样貌各不相同,但每一个的身上,都有宁清远的影子。尤其是这些人,还穿着他最爱的月白色衣裳,拙劣地模仿他的样子。
墙上挂着画,画中人身着月白色长袍,桃花眼、弯月眉,面容如玉,气质清冷出尘,分明是宁清远。李赫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快步走到画前,伸手将画扯了下来,紧紧抓在手里。
那可是他心尖尖上的人,被许扶青这般亵渎。
“许扶青……”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
桌上还放着几本册子,李赫随手翻开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宁清远的喜好、习惯,甚至是他平日里的言行举止。
李赫的呼吸变得急促,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他猛地将册子摔在地上,转身离开房间。院子里站着几名侍卫,见到他出来,立刻上前行礼。
“太子殿下,这些人……”侍卫指了指一旁被捆住的几名少年,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
“全都带走,关进大牢。”
“是!”侍卫们立刻行动起来,将那些少年押了出去。
离开前,他将那些月白色的衣物和册子全部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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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清远一间间房走进去,最后停留在角落的一间房前。他闭上眼睛,摸索着墙,往前走去,走到床边,缓缓坐下,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