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此话一出,宴会的气氛瞬间凝固。
丝竹之声仿佛也戛然而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苏绣原本因剑舞而略带红晕的脸庞,此刻骤然变得苍白,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利箭射中。
她攥紧了手中的丝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怒极。
“容妃娘娘此言何意?”苏绣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难以掩饰的愤怒,“我的剑舞,何时对皇上不敬了?”她纤细的身躯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却散发出一种不屈的锐气。
苏锦见状,立刻起身,她动作优雅而坚定,仿佛一棵在风中摇曳的竹子,虽柔韧却绝不折断。
她走到苏绣身侧,轻声安抚道:“妹妹莫慌,此事定有蹊跷。”随后,她抬眸看向容妃,眼神平静而锐利,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直刺容妃虚伪的面具。
“容妃娘娘,”苏锦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妹妹的剑舞,乃是为皇上助兴,一招一式都力求精妙,何来不敬之说?莫非娘娘是觉得,舞剑之人,动作快慢都有不妥之处吗?”
她的话语不疾不徐,却字字珠玑,如同冷箭般射向容妃。
容妃的面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她没想到苏锦竟然如此伶牙俐齿,几句话便将她的指责化解于无形。
她慌乱地看向周围,发现其他妃嫔也都将目光投向了她,脸上带着探究和疑惑,这让她更加感到心慌。
“我……我只是觉得……”容妃结结巴巴地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出什么有力的理由。
她原本以为,只要随意找个借口,便能让苏绣百口莫辩,却没想到苏锦竟然如此难缠。
苏锦见容妃语塞,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继续说道:“容妃娘娘若要指责他人,总要拿出真凭实据才是。否则,岂不是妄加揣测,污蔑他人?这可是皇宫宴会,娘娘可要三思而言。”她的话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让容妃脸色更加难看。
周围的妃嫔们开始窃窃私语,目光在苏锦和容妃之间来回游移,场面一时之间变得十分微妙。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湛帝,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哦?爱妃觉得,苏小主的剑舞,有什么不妥之处?” 他的目光如炬,落在容妃的身上,让容妃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容妃的心中咯噔一下,她意识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无法轻易脱身的陷阱。
她看着湛帝那双深邃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感。
而就在她欲开口辩解之时,苏锦却突然轻笑一声,那笑声虽轻,却足以令在场所有人都清晰可闻。
她的目光依旧平静,却多了一丝耐人寻味的意味,仿佛洞悉了一切。
苏锦轻笑一声,如风中银铃般清脆,却蕴含着不容忽视的锋芒。
“皇上,臣妾有一物要呈上。”她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丝帕上绣着一支栩栩如生的红梅,傲雪凌霜,暗香浮动。
“这丝帕,是臣妾的妹妹不小心落在御花园的,上面沾染了一些梅花香露,而这香露,恰巧与妹妹今日所用的香粉相同。”
湛帝接过丝帕,放在鼻尖轻嗅,一股清冽的梅花香气扑鼻而来,与方才苏绣舞剑时飘散的香气一模一样。
他的目光在苏锦和容妃之间来回扫视,最终落在了容妃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
“容妃,你可知欺君之罪?”湛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如同惊雷般在宴会厅中炸响。
容妃脸色骤变,她没想到苏锦竟然早有准备,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辩解。
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颤抖着说道:“皇上恕罪,臣妾……臣妾只是……”
“只是什么?”湛帝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只是想陷害忠良吗?”
容妃浑身一颤,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败露,再多的解释也无济于事。
她只能不停地磕头,口中不断地重复着“皇上恕罪”。
湛帝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容妃,而是转向苏锦姐妹,语气温和了许多:“两位爱妃受惊了,朕定会严惩凶手,还你们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