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添歪头看向白溪,问:“白医生,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白溪想死:“Sorry. Please speak English”
江以添:“OK. Do not use anesthetics.”
白溪:“放过我。”
谢惟楚似是无奈,淡漠的语气也勾着点纵容:“原因。”
江以添抬眸看他:“那你呢,为什么要这么在意我的痛苦?”
谢惟楚默了一会,半晌后,面无表情道:“谢时端快醒了,你想白着一张脸去见他么?”
江以添倒是楞了下,他记得自己下的剂量挺重的,那人怎么这么快就挺过来了。
谢惟楚:“医生给他洗胃了,你有的时间不多。”
江以添:“打麻醉吧,当我没闹过。”
他说不闹,就真的不闹了,乖乖配合治疗,就是伤口简单缝线也没蹙过一次眉。
但远处的炙热目光却落在他身上。
谢惟楚守在他身边,半垂着视线,眼神沉而冷,漆黑的眸子攥住他,转动箍在指节的戒指,似是在压着脾性。
江以添只觉得荒唐好笑,不过就是当着他面捉弄谢时端,又在医院落他面子闹了几句,才哪到哪,这种程度就已经没有耐性陪他玩了?
那可不行呀,这样没意思。
江以添被护士带着去拍片子,还没走出诊室,就见白溪又拉着谢惟楚到角落地去说悄悄话。
他故意使坏,喊了一声:“白医生。”
白溪以为他出什么新状况了:“怎么了?”
江以添:“我害怕。”
谢惟楚:“拍片,不会疼。”
江以添咬了下唇,漂亮的眸子蓄了点泪,看上去软软又可怜:“我才不信!如果是这样,那你呢,为什么跟医生说话,要躲着我。”
他本来就只是试探他们两个有没有做坏事而已,见到这个反应,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呵,这么急着撵走他。
白溪在英国长大,少见华国面孔,自然看不出来江以添作戏,自然无法理解中常识性的知识为什么对方会不懂:“真的假的,你不知道什么是拍片子?”
谢惟楚:“假的。”
白溪满脸震惊。
江以添:“你们在说什么,我也想加入。”
白溪反应再慢也明白过来了:“等你做完再回来加入,这可是我回国的第一笔大提成,拜托拜托,别让我穷得流露街头。”
江以添为难地看向谢惟楚:“哥哥,这合适么?”
谢惟楚不接茬:“合适。”
江以添没有理由留下来了,只能走。
他走出诊室,离得远,听见两人的对话也是模糊不清,只能捕捉几个关键词。
“他的……问题……更严重。”
护士发现身后的脚步声停了,转身看去,发现江以添站在原地不动,似乎是在专注地想什么。
“江先生?”
江以添不好意思地朝她露出一个笑,自然的扯了个慌:“抱歉,我刚好像开了个不合时宜的玩笑,有点害怕白医生生气。”
他表情拿捏的刚好,五官轮廓分明,此时看上去有点无措,桃花眼带着惶恐的不安,像一只踏出未知领域的小猫。
护士见他露出拘谨而小心翼翼的眼神,于心不忍,走过来安抚:“别怕,白医生虽然是新来的,但脾气……呃,脾气好像也不怎么好,不过没关系,你是谢先生的朋友,他会包容你的。”
江以添长长地哦了一声,不留痕迹地打探谢惟楚的过去:“他们是什么关系,白医生居然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他这张漂亮带有极强蛊惑性,再加上演技娴熟,就真的在无意间搭话,而不是故意套话。
护士:“白溪在英国有家族企业,谢先生跟他有商业上的来往,抛开这个不谈,他们曾是校友,也是出生入死过的朋友。
江以添:“出生入死?”
护士:“这说来也话长,十七年前谢先生刚去英国的时候,因为身份问题,经常被被当地的未成年人欺负。
听说那时候,谢先生被钢管打断了腿,没有身份证,去医院治伤都不行,只能去那种小诊所,差点因为伤口感染死在那。”
江以添:“所以他后来遇见了白溪,白溪治好了他”
护士顿了下,表情有点一言难尽:“呃,是也不是。”
江以添:“啊?”
护士:“谢先生拖着最后一口气,想跟那些人同归于尽,但他受伤太重了,眼神不好,把路过的白医生当对家打了。”
江以添:“这种出生入死,白溪都有本地的家族企业了,怎么没把他弄死呢?”
护士点点头:“白医生其实只要不是涉及原则问题,性格挺好的,就没跟他计较,但这可把那些欺负过谢先生的青少年吓坏了,他们都以为谢先生背后有人。”
“这话传着传着,传到了白医生耳里。”
江以添:“然后白医生又找了过去,两人打着打着就混熟了?”
护士摇摇头:“不,白医生也信了,坚定地认为谢先生背后有人,把他当大哥,怎么解释都没用,硬要跟谢先生混。”
江以添连续两次猜错:“……”
原来两个脑子不好的凑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