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最感谢一个电话打过来硬逼着她来吃早饭的妈妈。
“嗨,刘羡。”
四年前,她每次都开心地吃着早餐时,危险悄悄来临。
那一天,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
直到刘老板掀开后厨的帘子走了出来,抹了抹围裙,对着云横嘿嘿笑道:“小横呐,帮叔去接下羡羡。”
刘老板就一个女儿,夫妻二人将其视若掌上明珠,从未让她吃过一点苦。这不,中考结束的刘羡今天刚从临海的二姑家玩回来。
这是白醉蓝知道的版本。
因此,当她吃饱喝足,百无聊赖地等着云横,被风一样的刘羡扑了个满怀时,整个人像炸毛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一人只会啊啊啊说不出第二个字,一人像惊弓之鸟般避之不及。最后,还是云横通过单方面扯着刘羡衣领将她拉远的方式制止了这场闹剧。
刘羡自述,自己已经喜欢白醉蓝两年了。
白醉蓝算了算时间,正常,那段时间是她最火的时候。
只是刘羡居然如此坚持,喜欢了从此销声匿迹的她这么多年,白醉蓝说不感动是假的。
刘羡扯下店里挂着的台历,让她一页一页的签名,刚刚高中毕业的白醉蓝,临时从浏览器的免费设计字体里找了个好写的字体临摹,在云横越来越低的气压里写满了365个“白醉蓝”。
她说,活的粉丝哎,别说365个,3650个都要写啊。
话虽如此,那天回到民宿时手却累到抬不起来。
白醉蓝看着凑上前的刘羡,生理反应上来,已经开始感觉右手使不上劲。
算了,写就写吧。
毕竟她负面新闻缠身,看刘羡的态度却毫不在意。
“蓝蓝,你不要在意网上那些神经病,他们都是反社会人格,两个耳朵中间夹得不知道什么,我们都觉得你很勇敢。”
刘羡好像长大了,在她一直停滞的这几年。
白醉蓝快速眨了眨眼睛,压下莫名其妙涌上来的眼泪。
“谢谢。”她郑重道谢。
“我们都知道你不是关系户啦。”刘羡又补充道,“谁家关系户混这么惨啊。”
白醉蓝破涕为笑,赞同道:“确实没有。”
气氛瞬间活络,刘羡挽着白醉蓝进了店,颇为大气地吩咐爸妈多上点早餐。
白醉蓝没有拒绝,云横昨天既搭帐篷又骑车,一定饿了。
更何况,她看着被取下来放到一边的台历,味如嚼蜡。
吃完早饭时已将近九点,白醉蓝无声制止要开口的云横,笑道:“可以给我拿支笔么?”
刘羡蹲在前台仔细翻找,边找边大声喊妈喊爸,在后厨的夫妻二人却没听见。
白醉蓝扭头看着双手交叉满脸不爽的云横,莞尔一笑,问道:“怎么啦?”
她凑近真的有在努力不看她的云横,平白生出勇气,凑近轻轻亲了一口他的眼下。
一如云横今天吻过的,她还一直发烫的那个地方。
亲完,她移开视线,对着台历嘟嚷:“还你的。”
余光瞥到身边的男人骤然变红的脸,白醉蓝也有些紧张,她咽了咽口水,还是决定自己做那个破冰的人。
云横什么都好,只是对她太好,好到不会给她一丝一毫压力。
“我想明白是什么关系了。”白醉蓝认真道,“我希望是,四年前的关系。”
刘羡拿着好不容易在厚厚的账本中间翻出来的签字笔走过来,完全没有感受到面前二人周边突然变化的氛围。
眼看云横没有回应,白醉蓝也不着急,抽过笔就开始签名。
进了公司后,谢暄有找人给她设计字体,虽然用的并不多,但她早已记得滚瓜烂熟。
她一转眼就签完一张纸,正举起来犹豫着放哪儿的时候,身边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拿走了它。
“我拿着吧,女朋友。”云横一字一句,吐字暧昧,最后三个字说得极为旖旎,却没有被吹散在后厨吱呀作响的油烟机声中。
白醉蓝神色如常,又飞快签完了第二张递给云横,只有下笔时抖动的第一个笔画彰显了她的心事。
一张餐桌上三个人,情绪起伏最大的莫过于刘羡,
她先是张大了嘴巴,深思熟虑了几秒后,咬牙切齿地接受了云横这个虽然整天不务正业但是长得帅的“姐夫”。
接受归接受,她还是忍不住替白醉蓝打抱不平,继承了爸妈的金嗓子嚎了一声,贯彻云霄。
“到底是谁污蔑你有后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