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此时，空中出现了万芊芊的水镜。向天星看到那两人已经和无敌叔叔打起来，最后看了看躺在地上血泊中的母亲，和在一旁痛哭的自己，艰难站起身，将视线投向了水镜。

芊芊一进心境就来到了缥缈峰，曾经她长大的地方。这里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青山绿水环绕，灵力丰沛，鸟语花香。

她怀念了片刻，想起了一些幼时过往，就看到从她身旁活力充沛小跑过去的女孩子，她一眼认出了自己。

小芊芊穿了一套粉蓝色短褂和灯笼裤，头上发带都是同色的，活脱脱一个仙门娇生惯养的萌娃娃。

芊芊跟上了她，很快想起了这是哪一天，这是姐姐渡劫前，顾业成来缥缈峰做客的日子。

没多大会，她们爬到了一处平台上，旁边就有矮树林，小女孩忽然蹲下身趴着往草丛里探头看去，似乎在找什么。这孩子脸色白里透红，双眼明亮圆润，微嘟着嘴格外惹人疼爱，大概就是画册上人见人爱的那种女娃娃。

“芊芊在找什么？”身后传来顾业成的声音，大芊芊立刻转头盯紧他。

小芊芊却是慢慢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才转头行礼回话：“顾叔叔，您好，我在找说好要送给姐姐的渡劫礼物。”

她这乖巧又可爱的模样，瞬间击中了不少观看水镜的人，包括心境之中的两名少年，不自觉对比了下站在一旁的少女芊芊。

芊芊拧眉看着顾业成，眼中满是戒备和恨意，表情紧绷略带凶狠。

二人再想想日常见到的芊芊，已经很难寻回那么软萌娇弱的感觉了。

水镜中，顾业成笑道：“芊芊和窈窈说好，要送她什么呢？”

芊芊怒视着顾业成，很想告诉那个愚蠢的自己，什么都别说，却只能抿紧唇瞪着他们。

“和姐姐说好，要送她小兔子。”小芊芊经常在缥缈峰见到这位父亲的挚友，并没有丝毫防备，笑容甜甜地轻易说了出来。

顾业成笑着点头道：“那这里可能没有，我之前看到，渡桥那边好像有好几只，你不妨明日上午再去看看。”

“真的，那太好了，谢谢您。”小芊芊有礼貌地道了谢，就撒开脚丫往下跑，跑了两步，她回过头歪着头问道，“顾叔叔您来这里做什么？”

“你父亲忙着给窈窈设阵护法，我也来到处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顾业成笑容可亲，随着小丫头往下走。

场景被一阵雾气笼罩后，很快就换了地方，正是顾业成口中的渡桥。

芊芊随着他往附近走出很远，而后看到他花费很多时间，完成了一个巨大的阵法，她虽然不太看得懂，却猜到了这应该是个传送阵。

之后画面大概又是不同的时间，小芊芊这次穿了一身粉白，在渡桥附近寻找着兔子，她这回还带了胡萝卜和白菜，看起来十分好笑。

芊芊记得，这一日已经是姐姐开始渡劫之后，她非常着急抓不到小兔子，不顾一切想要快点找到。

小芊芊四处搜寻着，终于看到草丛中的小白兔时，双眼一片雪亮，仿佛发现了肉骨头的小狗狗。

她追着兔子就跑去，还聪明地扔出了手里的食物，试图以利诱骗停小兔子。可兔子径直带着她跑出很远，来到了阵法所在区域。

小芊芊不知道，但芊芊和水境外的众人，都亲眼所见，那只兔子不过是由顾业成化形而成。他一个渡劫期的高修化形，当时才筑基期的小芊芊如何能够识破，也根本追不上。

没过太久，众人都看见小芊芊踩中传送阵，一刹那消失在原地，他们都知道，她将要出现在万窈窈的渡劫区域内。

地上的兔子摆动长耳朵和短尾巴，又变回了身形修长的一宗之主。他御刀而起，前往了万窈窈渡劫地的附近，躲藏了起来。

芊芊没想到，他竟然还敢跟去看，她顿了一下还是随着前往，从外旁观了自己此生至今最后悔的一件事。

这是顾业成的心境，只能见他所见，众人亦没想到，还能亲眼见证万窈窈的渡劫失败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