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名单拍在桌上，“我会帮你，让你用真正的身份接受注视。但是这个，不行！”

“怎么帮！”周覆饶有兴致地看向他。

“我投了几部电影，你看有没有喜欢的。我安排你和导演见面。”

祁岭把笔放在周覆手边，点了点名单上的签名，示意他把自己划去。

周覆摇摇头，“我答应别人在先，你在后。”

“周覆，什么时候谎言会被戳破，在你的决定上。”

祁岭直起身，认真地倾听他的回答。

周覆站了起来，眼神不虞，“你威胁我？”

“不，是帮你走去平坦的路。”祁岭走到他的身边，在他耳边蛊惑，“相信我吧，周覆，我从未失信。”

祁岭的手在周覆肩头落下，他忍不住握住，细瘦的骨骼甚至周覆似乎被握在手里。

“好，我会拒绝他们的。”周覆应下来。

祁岭第一次从周覆口中听到这样乖顺的话，心中高兴起来。

他摁着周覆的肩膀，让人下，自己低头弯腰去帮周覆把名字划掉。

“周……”

这位在休息室嘴周覆“生得好”的男人，偶然有幸闻到了周覆杯中的茶香，之后念念不忘，把吧台所有茶类尝过一遍，终不得所爱。

今天鼓足勇气，敲响了周覆办公室的大门，并昂首挺胸地进去。

却被一记眼刀打了回去，嘴人男心中惊恐，领导站着，你坐着；领导笑着，你皱眉……

“不好意思，走错了！”他猛地转头回身，把自己扔了出去。

回到办公区，大家争相问他，问到是什么茶没？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反手挡住自己的嘴巴，空中传来闷闷的九个大字，“祁主任是周助亲戚茶！”

主语和主语反转一下，就是那么恐怖。

就像祁岭对周覆说：“我把一切奉献给你”，会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盛典定在B市，九月七那一天。

楚不佰线上追着问，“你到时候穿什么”、“我怎么穿”、“我们可不可以颜色和谐一些”、“我们一起走红毯”、“我可以一直扶着你”……

祁岭跟在周覆身后，“辞呈我签好了，这几天你好好休息”、“月初的飞机票定好了”、“到时候我送你去机场”、“落地有团队跟你”……

沉默，等于同意。

楚不佰先一步落地，西装革履，俊朗立体的五官，耳边一颗耀眼的M形耳钉闪闪发光。

有粉丝围在他身边，合照，问候，八卦地问着今天为什么那么开心？谁会来？

他笑得更开心了，“一会儿大家就知道了。”

祁岭陪在周覆，快要开始了，他松了口气。

“你也会紧张吗？”周覆递过去一瓶水，“你回去吧，不用陪我，我一会儿上飞机了。”

楚不佰等在休息室里，开幕仪式已经结束，爱乐米、小天才、猜猜会爱……

一个接一个，他有些害怕。

他和茉茉排在第七位。

「快到我们了！」

他发了个“狗狗期待”的表情包。

「嗯，是的」周覆一边回消息，一边看向离去的祁岭。

祁岭转身，周覆冲他挥了挥手，举目四望，每一对平常爱人分离的样子都是这样。

楚不佰站在台后，他的眼睛在一众人里寻找。

于是他听到了手机响起，和两道声音。

“楚不佰，这样，也算陪着你了。”

……

“欢迎楚不佰和茉茉！”

周覆声音沙哑，网络也有卡顿。

他脸上干干净净，趴在自己胳膊上，遮住一大半脸。

楚不佰大跨步走上台阶，镜头切到脸上，大屏幕上五官冲击更甚。

眼中的欢喜做不了假，像是可乐瓶开启时，不断喷涌的白色泡沫。

楚不佰站定在台中央，扬起自己的下巴，一幅炫耀的姿态，在观众不解的目光中，举起手机挡住了自己的脸。

大屏幕从强光色转为模糊，周覆眼中的光彩成了众人视觉聚集点。

“Hi，我是茉茉……”

茉粉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欢呼，好像要把屋顶掀开。

楚不佰把手机移开，和自己的脸放在一起，复刻了他们第一次合作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