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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春宵短窃风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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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北庭的手抓紧衣袖:“悯宣跟你说了什么。”

司怀昀与他对视:“我问了很多关于你的事,你喜欢对我轻描淡写,断了骨头能说得像只蹭破了一块皮,受了屈辱能说成只丢了一块糖。元北庭,你不疼,你不苦,你也不委屈,所以我不想听你说。但是外人看来却是不同的,他自然愿意知无不言。”

元北庭闭了闭眼:“赤庸已经死了。”

“对,可你的疤好了吗?”

司怀昀俯下身,去看元北庭低下的脸上的表情:“你好坚韧的铁骨,还有空来替我受委屈。”

元北庭轻声道:“我不觉得委屈。”

司怀昀突然攥紧了拳头:“你就算跟我说一声委屈,又能怎么样?”

元北庭愣了愣,重复了一遍,却是完全不同的意思:“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对你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司怀昀盯了他片刻,通知道:“你快把我气死了。”

司怀昀想起身去喝一口水,元北庭以为他要被自己气走了,连忙拉住了他的袖子,在司怀昀看过来时又低下头:“……我是偷跑出来的,你要是不让我呆在这里,我就没地方去了。”

司怀昀并没有打算赶走他,或者离开,但他还是故意道:“堂堂渊主,整个魔渊都是你的,还怕没地方去吗,装也装得像一点。”

元北庭感觉很冤枉:“没地方去的,我把事都交给了追风,我要是回去,我肯定会被他念叨死。”

司怀昀故作十分苦恼的样子:“那现在怎么办呢,镇国公十分反对我们的婚事,要是知道,定会被气个半死。”

元北庭站起来,狐裘从他肩头滑落,牵带着鬓边散落的发丝垂落到身前。

灯光依旧十分昏暗,他从背后抱住司怀昀,司怀昀垂眸能看见他手臂上攀爬的青筋,以及脖子上佩戴的阴玦落在自己的肩头。

于是司怀昀反手勾住了那条用自己的头发做成的编绳,用力一扯,元北庭便顺着他的力量更加靠近他,轻声道:“我愿意嫁给王爷。”

片刻后,他用嘴唇触了触司怀昀的耳朵,疑惑道:“王爷的脸怎么这么热,是因为我很暖和吗?”

司怀昀侧过头,再次扯过了他脖颈上的发绳,两个人陡然拉近了距离,元北庭几乎能感觉到司怀昀呼吸的温热气流顺着自己的脸流下来。

司怀昀轻声道:“不是。是因为你听起来想要跟我偷情。”

元北庭顿了片刻:“我们这就算偷情了吗。”

司怀昀无奈道:“镇国公不同意,我能有什么办法。”

元北庭有些苦闷地将头埋在了司怀昀的肩膀里,随后无可奈何地接受了:“那我们来偷情吧。”

司怀昀斜着眼看他,轻笑道:“学坏的好快。”

元北庭侧头靠在他的肩头:“那王爷还喜欢我吗?”

司怀昀低头亲吻了他的额头:“那有什么办法,你本来就是一只坏猫。”

元府的游园会中午才开始。司怀昀早早起来要去上朝,元北庭在他身边跟着醒来。

他头顶上顶着两只猫咪耳朵,睁开也是猫瞳。司怀昀坐在床头穿靴子,元北庭从后面抱住他,双手环过他的脖颈:“带我一起去上朝吧。”

司怀昀浅浅回头:“镇国公看见你从我的轿子上下来,岂不气坏了身子。”

元北庭歪头:“有什么关系,我二哥也经常坐着二王爷的轿子。”

司怀昀轻笑:“人家是君子之交,我们顶多算纨绔之交。”

元北庭:“谁敢说你是纨绔。”

司怀昀:“朝堂之上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你不如现在赶紧回去,换一身新衣裳,配一个好香囊,好去参加游园会。”

元北庭顿时耸拉下耳朵,把耳朵藏进了头发里,像一只世界上最委屈的小猫咪。

这次游园会由赵慕茹全权负责,赵府书香世家,品味皆上佳高雅,连杯盏的选用都是用了心思的。元氏作为如今最受宠的家族,所用的器物器皿都是最好的,珍馐美食,摆盘与排场,都要显现出元氏的显赫与身份来,方才不显得小气失了礼数。

元北庭是以随侍母亲的身份陪伴,此时祁清怜还在梳洗打扮,他就候在外面的一个亭台上。

元孟宪才从招工局回来,就被他嫂子吩咐人梳洗一番,换了衣裳,配了一把扇子,将他安置在这里。

不一会儿赵慕茹就扶着祁清怜出来了,她穿着宝蓝色的斜格长裙,外面是白云纹的纱衫,梳着高髻,发上戴着牡丹花的头花,一支步摇以金丝编成花枝交缠状,坠着莹白的润玉。画着柳叶眉,一点朱唇,神色是温和的,却透出高贵。

元北庭和元孟宪上前见礼:“见过母亲,给母亲请安。”

祁清怜抿唇笑,挥了挥手:“过来陪着我走走吧。”

赵慕茹陪侍在身侧说了几句话:“母亲的精神越发好了,如今天气正好,母亲出来走走,看着也容光焕发。”

祁清怜道:“多亏了沙儿找的那位医师,真真的医术高明。我本来还有些咳的喘的,一副药下去,竟然就全好了。”

元北庭低头:“母亲年华正盛,福泽深厚,身体安康是自然的。”

他们这会儿走着便到了后园,园中的客人都是平京内熟络的姑娘,此时正聚在一块说话。见到元夫人过来,身边跟着两个儿子和元少夫人,齐齐行礼。

祁清怜刚落座,便有一个女孩儿从人群中走出来,她穿着一身淡粉的长裙,打扮素净,一双秋眸水灵极了。她上前向祁清怜行了个礼,脆生生唤道:“姨母,秋儿最近钻研了一番,为姨母绣了一个香囊,还请姨母笑纳。”

这是祁清怜家中姐妹的女儿,唤作祁薄秋,是祁家这一辈中最讨喜的姑娘,性格爽朗聪慧,饱读诗书气自华,刚到待嫁的年纪,家中的门槛都要被媒婆踏破了。这姑娘优秀,又被捧着长大,心气高,瞧不上别个,她父母也宠着,只说再看看。

祁清怜是知道她的性子的,拿着香囊端详,虽说可以看出是用心的,可惜绣工有限,于是轻声笑着:“难为你还钻研这些来讨我开心。”

祁薄秋有些撒娇似的哼哼:“我娘一直让我过来,可她又说我不能空手过来。若是些礼品补品,想来姨母也不缺。我娘还笑话我,说我难不成耍一段大刀给姨母看,我说那也成啊!些许是有些妖魔鬼煞窥觊姨母福泽,我舞一段大刀,说不定就把他们吓跑了!”她有些嗔怪,“如今好不容易绣了一个,姨母还笑话我。”

周围一群姑娘都笑起来,连祁清怜也被她逗得开怀。

祁清怜含着笑眼:“姨母是说你绣得好啊,若是姨母第一次绣,还不如秋儿呢。所以秋儿如此聪慧,岂不当赏。”她吩咐道,“来人啊,把我那一对点翠鎏金簪拿过来送给秋儿。”

祁清怜看上面有西域的花,但一时没想起来,便拿给后面的元北庭瞧:“沙儿,你瞧瞧这是什么花?”

元北庭猛地被晃回神,对上祁清怜探寻的目光,看了一看,道:“这是雪莲,乃西域奇花,被誉为圣洁之花。”

这话茬很快就过去了,赵慕茹还准备了很多东西。祁清怜只是在上面看一看,这会儿涉及到对诗,便把元孟宪这个大文人喊了下去评定。

祁清怜让元北庭坐到身边:“沙儿,你今日心事很重,是为娶亲的事发愁吗?”

元北庭替祁清怜轻扇扇子:“母亲知道?”他略有迟疑道,“是,但也不完全是。”

祁清怜好像陷入回忆:“当初你只有那么大点,就因为治病送到西域去了。如今沙儿大了,也有许多心事了,”她眨了一下眼,“沙儿可愿意跟母亲说说么?”

元北庭斟酌着词句:“若是受了委屈,非得同亲近的人说么?这样岂不让他更加伤心。”

祁清怜低下眉略想了一下,随即道:“当初你爹为了娶我,受了你外祖父的责难,可他从不与我说。我知道他的本意是不让我担心,可我就觉得很委屈,虽然是他的选择,但他确实是因为我才受了责难。他还不与我说,我就更加像是他苦难的帮凶。”

“如果他同我说,我就和他平分了这份苦难,虽然我也痛了,但两个人一起痛,总比一个人痛要好。”她笑,“毕竟我们是夫妻啊,该要患难与共的。”

“真正的痛往往不是痛在皮上,也不是痛在骨里,疮好会忘痛,痛在心里才让人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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