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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桃之夭夭灼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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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司怀昀的吩咐,元北庭留在东郊的将军府邸中暂住。

而且考虑到大祭司娇弱的身板,还给他单独安排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别院。

元北庭听到这处地方和暗卫们转述的形容,心里越发不安。

他的不安无人能诉说,川千央催促着药轩子,而药轩子也熬了各种各样的药,不仅补他被苏芊尔所伤的伤口,还补各个地方,反正元北庭不死之身,命比石头还硬,根本吃不死。

司怀昀的警戒心太高,这一趟跑过去,没得到半点消息,还被司怀昀抓了个正着,说元北庭若是想知道,就亲自来找他。

他今日依旧看着燕风凡带来的册子左右翻看,借此转移心思。旁边是一沓抄写好的经书,刚才已经吩咐了川千央等会儿送到附近的佛堂里供奉。

他就这么安静了近三个时辰,护法们不敢打扰他,整片别院都异常寂静。

直到夜色挂在梢头,传来几声乌鸦鸣叫,元北庭睫翼微扇,起身对守在外头的追风问道:“那小皇帝现在人呢?”

追风:“我带您去。”

那小皇帝的住处离软禁苏芊尔的地方不远,这个点那小皇帝已经睡着了,元北庭没打算从一个傻子嘴里问出什么,只是确认某件事。

他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房间,低头看着这个与当初的喻皑有几分相似的面容,脸色在逆光中看不出端倪。一旁的追风虽然看不见主子的神色,不过已经做好了这小皇帝死了之后怎么将这件事弄成意外的准备。

让他惊讶的是,自家主子只是抬手稍稍掐住那小皇帝的下巴,往他的喉咙里看了看,果然种了巫童母蛊。

他以魔渊幽火簇于掌中,随即掐上了那个小皇帝的脖子。小皇帝下意识地扑腾,还没几下就失去了意识。

随后元北庭以一种不太温柔的方式将巫童母蛊的子蛊拔了出来。随后松开手,拿着手帕仔仔细细地擦着自己的指间。

他往苏芊尔的地方看了看,问道:“魔渊那边可有进展?”

追风已经忙活这件事有一段时间了,道:“我们的人一直盯着他,可是赤庸已经暮气沉沉,看不出他能翻出什么水花,”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倒是听说赤庸最近身边跟了一个……蛊魔。”

元北庭听见那两个字,眼神闪了闪,从苏芊尔那处挪回目光:“哦?”

世间虽然总是强调着公平,但还是无法否认有所谓天命之说。就像司怀昀身边跟着一个百里落天,就代表着他每一辈子都不会碌碌无为,人间的变革多少都会跟他牵扯出一点关联,不过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就有待商榷。

蛊魔,便是魔渊之中能操控神器魔渊幽火的天命之魔,往届所有的渊主几乎都是在蛊魔中选出来的,蛊魔之间不可相互厮杀,否则就会遭到天道的毁灭。

这也是当初为什么元北庭会任凭赤庸活着的原因,他根本杀不掉赤庸。

俗话说事不过三,那么也不能同时出现三个蛊魔,否则其中一个蛊魔就会遭到天雷毁灭。

不过在当初的魔渊大战过后,赤庸就已经被元北庭封印在了魔渊幽火附近,虽没有了蛊魔之力,但依然有蛊魔之身。也就是他会触发天雷,且没人能杀他。只是不能再争魔渊渊主这个位置。

而蛊魔也不是注定成王,需要通过一场试炼获得魔渊幽火的认同,从而操控魔渊幽火。也只有获得了魔渊幽火的认同,真的成就了蛊魔之身,才能引动天道雷劫。

元北庭一直没怎么搭理赤庸那些小动作,这些年燕风凡驻守在魔渊边境,他就更加不需要去搭理了。

当初赤庸坐拥着数万的魔族大军仍然惨败,已经失了气运,再来一次也不过只是个让人烦不胜烦的麻烦罢了。

不过如果蛊魔的传闻属实的话,他就不能放任赤庸在边境搞那些小动作了。

当初赤庸把自己关在身边,目的也就是打压,不让新诞生的蛊魔夺取渊主之位。到了元北庭这里,他也不可能放任一个有身份威胁自己的蛊魔在外。

这并不是个聊事的好地方,两人出了门,一回到别院,就看见川千央一言难尽地站在门口,不消她说,元北庭就知道里面来了什么人。

川千央悄声道:“我跟太子殿下说了您已经出门了,兴许今晚不会回来。”八大护法所知晓这位的大多数时候,司怀昀还是平津太子,所以他们也就习惯性地称呼司怀昀为太子殿下。不过也有乱喊的情况。

她如今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如果元北庭现在不想见司怀昀,还可以再躲一晚上。

元北庭之前就体验过,无论他在哪里,司怀昀都能找到自己的事实。他百思不得其解,还为此翻找了许多古籍,可惜一一排除后始终没有找到其中缘由。他也是一直归咎于自己没用心藏行踪和司怀昀手段高超。

更何况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他舍不得躲一辈子。

元北庭挥了挥手,几位护法了然退去,整个别院就只剩下了元北庭和司怀昀两个人。

前几天天寒地冻,地面上都结了冰。不过这几日倒是回暖,如果元北庭早上有出门的话,他会看到天边的太阳高照。

不过好在夜晚也是一样的,皎洁的明月印下竹柏影在他墨绿色的衣袂上,像是技艺高超的绣女绣出的活灵活现的绣品。

元北庭推开大门进去,发现庭下隐隐烁烁地坐着那个人。他坐在庭院中那张圆桌旁,一阵湿风刮去一片尘埃,濯洗出一个尘仙来。元北庭远远的能闻见酒味。

他身上有一种久处于高位的孤独感,元北庭这么看着他,忽然就感觉出一种让人恍惚的远意来。

元北庭掩门。

司怀昀知道他来了,另倒了杯酒,偏偏还不给他,轻笑着问:“能喝吗?”

元北庭在他对面落座,难得有种小孩子一般的赌气,还要说:“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两人轻轻碰杯,元北庭的沿口落在下面,这已经是一种下意识的退让。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过去的,现在的,两者纠缠不清,这些事多多少少该给出一个解释,元北庭就开口道:“苏芊尔那边……”

“嘘,”司怀昀竖指嘘声,“不谈公事。”

元北庭目光一滞,轻轻放下了酒杯,满盛的酒水倒印着月色晃荡,他静坐着远望四周葱郁的竹林。

关于他们俩之间的私事,他做不到先发制人,事实上,面对司怀昀,他永远都是被动的。他此时就像一条放在砧板上的鱼,等待着被处刑。

不知何时,司怀昀走到了他面前,阴影将他笼罩住,他的下巴被司怀昀一手捉起来,他准备的一切答案都没有派上用场。

司怀昀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开口竟然问他:“这是哪里借来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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