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以为这件事到此便结束了,谁知这时候又听皇帝继续说:“还有一事……”
皇帝说着,看了赵洵一眼,示意赵洵上前,也不知道赵洵是没明白还是假装看不懂,站在原位一动不动,皇帝不好发作,只瞪他一眼,接着道:“正所谓好事成双,这宫中许久未有喜事,朕今日……”
然而话说到一半,只见公主一颤,不知道怎么的,脚下一软,边上侍女见了,立刻将她扶住。
皇帝也是一惊,只得暂且将没说完的话放到一边,问道:“这是怎么了?”
侍女摇摇头,心说早上还好好的呀。
云瑛公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只忽然感到自己小腿一酸,她本来就紧张得要命,此时毫无防备,一个没站稳就要摔倒。
赵洵站在边上,顺势道:“公主脸色很差,此处人多眼杂,不如先带公主下去休息吧?”
看这情况,也只能如此。况且此时下面众人都瞧着,皇帝也不愿多说什么,只摆了摆手,“去吧,此事日后再议。”
赵洵点了点头,侍女便扶着公主随他一起退下了。
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皇帝这话说了一半不说了,接着赵洵和那公主又一齐退下,刚才的时候不了了之。和洪在边上朝舞池做了个手势,舞乐重新开始,众人见皇帝面色不佳,也不敢再往上看,顺势将注意力转移到舞池中去了。
二皇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杯在太子放在桌上的杯子上轻轻一碰,道:“是我赢了,改日便去皇兄那取白玉屏。”
太子看他一眼,“这也算数?赵洵只字未提,分明是意外结果。”
“皇弟便是只看结果之人。”二皇子笑笑,“再说,方才公主那般姿态,又怎么不能算是一种计谋呢。”
太子摇摇头,也将酒杯斟满了,与他碰杯,“皇弟,还是太多疑。”
“皇兄过奖。”
两人相视一眼,自是暗中有许多未言之意,尽在杯酒中一饮而尽了。
再说赵洵从阶上回来,那边太后也累了,皇帝便与太后一同走了,剩下众人还在席间饮乐。
赵洵本来也想走,却见姜慈不在殿中,赵洵便耐下性子,回到席间坐下等她。
他在席上左右无事,既不爱舞乐,也不喜交谈,便独自斟饮,没想那酒壶里所剩不多,赵洵正欲放下酒壶,却见一个宫女端着酒壶来到身边,他抬眼看了看,不是姜慈。
只是这宫女像是特别怕他,端着酒壶的手都在抖,“奴婢给、给侯爷添酒。”
赵洵点了点头。
宫女便过来,颤巍巍地将赵洵的酒杯拿起,倒酒的时候,酒壶和酒杯之间时不时发出碰撞的声音。
赵洵正想着姜慈眼下去哪儿了,没太注意,等他回过神时,那倒酒的宫女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了桌上的一杯酒,旁边的酒壶也换了新的。
赵洵看着酒杯,没准备喝,却见对面有人招了招手,他定睛一看,是太子正冲着他举杯,赵洵叹了一口气,便也举起杯盏示意,正欲一饮而尽,谁知身边却忽然出现一只手,拦在他举杯的手腕上。
赵洵一顿,回头看去,竟然是姜慈。此时她已经恢复了丫鬟打扮,想必是时间匆忙,她此时离得很近,赵洵能听到她气息都有些不稳。
赵洵问:“怎么?”
姜慈将一物塞进赵洵手中,用周围人都听得到的声音道:“大人旧伤未愈,还在服药,饮酒伤身。”
她戴着面纱,一双眼睛直视着赵洵,说这话的时候,赵洵却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慌,他又瞥了一眼酒杯,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赵洵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依言放下酒杯,“好,不喝了。”
接着,他又抬头看向太子方向,不只是太子,就连二皇子也因为刚才的举动投来了意外的目光,好像在问他——皇子敬酒也敢不吃?你这丫鬟好大的胆子!
赵洵摇摇头,伸手将一物摊开,让人看清是个小药瓶,意思是他眼下带病之身,不便再饮。
太子意会,倒也不和他这个病人追究,倒是二皇子冷哼一声,偏开了视线。
赵洵叹了一口气,这时候才问姜慈道:“如何了?”
姜慈神色凝重,摇了摇头。
赵洵知道眼下不是议事之地,便道:“不急,我们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