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一愣,反应过来了什么,抬头想将这人看个清楚!正在这时,只觉身体一晃,她没站稳,往前一扑……
“姑娘,我们到了。”
车夫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姜慈忽然从梦中惊醒,她眨眨眼,面前只剩下熟悉的马车,其他什么人也没有了。
车夫将马车牵走了,姜慈抬头看了一眼侯府大门,摸了摸脸上的纱巾,左右看了看,这才不紧不慢地进入门中。
李管家不在前院,似乎正在别处忙。她自己一个人在院中溜达,本想着去书房再看会儿书,但赵洵不在,她又不好擅自动人东西,见天色不早了,就索性现去前厅稍歇一会儿,顺便等赵洵回来。
前厅的门是敞开着的,斜阳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厅中,看上去十分温暖。
姜慈踏进厅中,准备给自己倒杯茶润润嗓子,谁知她刚一进屋,连茶杯都没碰到,只觉一声细微声响,紧接着,余光瞥见一个人影起招袭来!
什么人敢在侯府放肆?!
姜慈震惊之余,反应也极快,当即收回伸到桌前的手,顺势一转身,脱离对方的攻击范围!她定睛一看,见对方手中几根银针,几乎贴着自己腰间而过,险些避开!
“这招不错。”
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不等姜慈分辨这是赞美还是嘲讽,此人却没想给她一点喘息机会,下一招又来,姜慈连忙一个闪身,脚下飞踢,随机踹飞一把木椅,拦住此人攻势。
她本想着用着椅子拖延点时间,好找机会出门求救,谁知这人身影一顿,也不追姜慈了,首先把椅子拦下来,又站在原地仔细检查一番,最后认认真真地把椅子摆回原位。
姜慈:…………?
不打了?
这是在唱哪出?
她一愣,也忘了要跑了,这时候见对方转身过来。
此人看着大约二十来岁,束发长衫,嘴角含笑,看上去很机灵,他身上背了个布包,包里鼓鼓囊囊的。姜慈见他将手里银针收进包里,心想,大概能猜到这包里都装的什么了。
“吓死了吓死了。”他放下椅子,拍拍胸口,松口气道:“姑娘快把在下吓死了,凭在下这点俸禄,侯府的椅子怕是赔不起。”
姜慈怀疑自己听错了,非常警惕地和他保持距离,“咱俩到底是谁吓谁?我可没躲在屋子里偷袭别人吧?”
对方闻言笑笑,带着三分歉意,“抱歉、抱歉,姑娘也是好身手,想必姑娘就是姜慈,姜姑娘了吧?”
姜慈上下打量他,“你是?”
“哎,忘了自我介绍。”对方这会儿拂了拂衣袖,对姜慈行了一礼,道:“在下仵作宁玉成,听闻侯爷身中奇毒,特来查看一二。”
宁玉成?这就是郭越口中的那名仵作?
姜慈愣了愣,又将人看了好几眼。她还以为这个仵作应该和郭大人差不错,听起来是个四五十岁的稳重中年人,没想到本人这么年轻!而且这性格……也太活泼了一点?这里的仵作都这么开朗的吗?
宁玉成不知姜慈心中所想,探身往她身后看了看,疑惑道:“方才听说侯爷和姑娘一同出去了?姑娘既已回来,怎么不见侯爷?”
姜慈道:“他另有事,恐怕要晚点回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宁玉成点了点头,却并不很遗憾的样子。他本是为赵洵而来,此时听到赵洵不在,竟也不见疑虑,只是又看着姜慈笑了笑,好像他真正的目的不是来看赵洵,而是来看姜慈的。
姜慈给他笑得背后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想这宁仵作是不是有点奇怪啊?想到此,她后知后觉地想起之前郭大人几次提到这个宁玉成时,常捕头在一旁欲言又止的神情……此时此刻,她好像意识到其中问题所在。
果然,只见这宁玉成一副好奇的样子,往前走了半步,一双眼睛闪耀着某种求知若渴的光芒,问:“听说姑娘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当真?”
姜慈只好点头,“不假。”
宁玉成倒吸一口气,“天呐!姑娘真是活人?”
“当、当然?”
姜慈不由往后退了半步,心说这个人……到底什么毛病啊!
宁玉成见状,也察觉自己有些激动,十分失礼,便自觉往后稍退两步,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在下任仵作多年,什么……尸体都见过,就是还没见过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前阵子听郭越兄说起,他在江南镇时遇到一个从坟里爬出来的人,在下当真是好奇万分,想着此人定要亲自见上一见,便马不停蹄地从老家赶回了京城!”
等等,这套说辞怎么好像在哪听过?
姜慈道:“但是……郭大人说你是心系侯爷伤情才回来的?”
宁玉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