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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舌钉,瓷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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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楼宇如一具具被剖解了的骸骨静谧地矗立在街道上,它的皮肤片片躺在荒草下,偶尔日月光临便折射出一闪而过的光辉。

有的还没死,只是成了难民中的孤儿,里面的妆点依旧,路过门上悬挂的感应器还会发出洪亮的“欢迎光临”。

陈熹喜欢小炒店里被遗留下的一位老员工,油光铮亮坚守着它的炉灶,并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已不合时宜。要再就业起码是二十多年之后,城市清洁会来将旧时代的遗物送到熔炉里去,将它铸成新时代的基石。又或许它的命运还会是一口铁锅,但被熔铸后的铁锅失去了它的故旧,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是此时的铁锅。

陈熹回溯的症结令她对着一口铁锅萌生出同病相怜,正徘徊时陈时已径直去挖墙角,向这老员工递出了全新的入职申请。

“诶,这锅太沉了,哥哥,咱家也用不上它。”

“没事,你喜欢,就算不做饭,拿来砸东西也合适。”

他将铁锅随意拎在指间,轻声地笑。粉尘包裹着的世界在时间里搁浅,陈熹只想吻他。

开心想吻,愁苦想吻,幸福想吻,痛恨还想吻。

夕阳凝聚在泡泡水里,浮游在两人身边,一路走,一路跟,跟到纸吸管泡得软烂,不可闻的炸响,那个璀璨的世界就化作一缕苦涩的雾气悄然回流进陈熹的口中。她忙别过脑袋,压着声音偷吐口水。

陈时有所感应地转过来,将她逮了个正着,“小熹,干嘛呢?我看看…,你这纸吸管都软了,快别玩了,小心一会儿喝一嘴。”

陈熹不敢吱声,一边咳嗽一边笑,陈时两眼一黑,“已经喝了?!”“没有,这次没咽。”

“啪。”

清脆的脑瓜崩跨过时间的沟壑在冰壁上破出幸福的回响。催促一遍遍舐吻过她的耳廓,被没收走的泡泡水构建出一片幻彩的故地,惝恍的人抓寻着齐头并进的证据,将那薄红小心翼翼困囿。

“快漱口,咕噜咕噜吐掉。都这么大一个了,你说你,让我省心的时候省心得吓人,让我不省心的时候怎么和小时候一点也没变。”陈时着急地往她嘴巴里灌。

“咕噜咕噜咕噜。”水团被陈熹顶到右边,又从右边顶到左边,那双眸亮得仿佛装下了一整个宇宙的星星,盈盈灼灼。

吐不再是惊惧的事,也可以是泡泡机。

“因为哥哥在啊。”

潆洄二十年的雨,锈痛骨罅的根源,她一人的摩诃萨埵,渡她一切苦厄。她在这涡流里无他不能,无他无所不能。

清光交替,月色汩汩,万籁俱寂里他们双手盘虬。

他突然轻轻将她晃了晃,“你看。”

刺青店门头的纹样已经褪色,散落的钢钉停留在灾难袭来的瞬间,在展示册里穿过柔软的舌尖,仿佛鲛人向爱人献祭的眼泪。

陈时好奇地拆开一包,声音被吞咽地含糊不清,“好看吗?怎么没法让它停在舌头上,只能抿着那个短杆…。”

“要穿刺。”陈熹放下图册,目光滞涩在他唇间。深居海底的笨蛋对自己眼泪的价值一无所知,但脏心烂肺的人类却一清二楚。她想再看一次潮涨春山,为她漫出失序的眶骨,伏求她的怜惜与宽恕,怯生生地只能从她的掌纹里蜿蜒。

她喜欢看他为她落泪,她饥肠辘辘的脏腑和被沉疴锈痛的骨罅都需要他的眼泪填塞。‘痛苦’她舍不得,‘疼痛’倒是可以一试。

脚尖带着恶劣转向时,陈时瞳孔还是一片晴明,他心无芥蒂地迎着,邀她作赏。

以至陈熹的指节捉住他的下颌他也只是将睫翅扑闪了两下,被过于轻而易举的侵略衬得更加可怜。陈熹停顿了一个呼吸的时间给他奔逃,他没有察觉,反而改用一小截舌尖托着,微微张口,将自己与鲛珠裸/露在空气中。

“你看…”他又催她。

“嗯,我在看…。”陈熹不再给他机会,熟练偏头,寸寸下移。等陈时意识到怀璧其罪,陈熹已经咬了过去。

温热的舌抚掠过冰凉的圆珠,卷动着与短杆拉锯齿门,津液在争夺中交换,溢出,被搅弄得涛起浪涌。陈时呜咽她就更得寸进尺,细密地切割着彼此的红肉,让它软烂,让它糜艳,让它湮没于腥甜。山体訇然解构,空气被浸染得炙热而粘稠,最后,氧烧得稀薄成了一拢烛晕。

舌钉全部被咬进陈熹的嘴巴,陈时不知从哪儿蹿起孤勇,胆大包天地妄图追逐,结果没来得及示威就沦落陈熹的捕夹,失去了所有退路。

“唔…。”

陈熹一动不动,她不再进攻也不宽恕,任它悬停。

指腹如一条温凉的蛇游走在震颤地脉络间,节节蔓延,侵吞到低洼,一左一右掐着刚好。

陈时就快昏过去了,本就笨拙的呼吸被逼会了求生,不得不依靠本能尝试攥取,每当丝丝缕缕经过口腔,他的注意力就不得不聚集在酸涩的舌尖,涎吊着往下坠,他的眼泪就也跟着往下坠。

就在他意识微微涣散时,陈熹大发慈悲地松了口,他下颌麻木到忘了张合,舌尖也就这么微微翕动着没能回收。可怜到她真的想趁机给他穿枚舌钉,像狗链一样拴连在最私密的口腔内,链子的另一头就握在她的手中,她随时有资格可以将此处撬开,或是命令他自己将舌尖奉上。

但磕碰刮蹭少不了渗血,初期防止愈合,钉子要在他嘴巴里一直咯着,肯定影响吃饭。好不容易养得长了一把肉,可不能再消瘦下去。一想到这样陈熹心就软了。

于是怜惜地啄吻,唤他回神,“这样都受不了,针刺穿过去你还不得晕厥?乖了,回家给你做饭。”说着,又反复捏了捏他的腰窝,与他玩笑,“哥哥要是愿意,那我就托着哥哥,不会叫哥哥晕到地上。”

“你…”陈时哽咽着,将眼泪胡乱地蹭了陈熹一身,瓮声瓮气地指责,控诉,“本来就是你做的,就该你负责。”

“是,是,我负责,负责带哥哥回家。”

陈熹将那枚舌钉当纪念品收藏起来,心想哪里用得着什么链子…,拉着陈时的手往家走。

长夜的黑幕倾泻下来,“…”“…”。

“小熹,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嘘——”

陈熹警惕地捂住陈时的嘴巴,拉着他贴靠墙边躲藏。

变异种吗?还是这里还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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