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把我当成谁?”小宣嘟囔着那个名字,慢慢靠近,碎发落下近距离的气息落在鞠千尚鼻尖。
他的气息在颤抖,对着鞠千尚的目光也忍不住飘忽,忍不住地躲闪,好像仅仅一段话就用尽了平生的力气。
青年人极力克制着这个距离,或许因为太过靠近每一根毛发都在警惕的竖起,但即使这样也不肯拉开距离。
仿佛这样就是认输。
鞠千尚忍俊不禁,他怎么会认为一个小孩子与那位相似,分明是两个巨大的极端。
他的视线描摹着青年棱角分明的脸庞,最终指尖漫不经心挑起对方下巴暧昧地摩挲,逆着光那双盛满怒气的眼眸渐渐回软。
他乖顺地在沙发跪坐下来,脸颊埋进鞠千尚掌心轻轻蹭着。
皮肤与皮肤相接触,浅浅的瘙痒发作蔓延开淡淡的红色,柔软的脸颊慢慢紧绷,像一块冰凉的铁。
他在用接触的方式讨好,却抵不过身体本能的抗拒。
像一只被人抛弃的猫,开始学着再次接近心仪的人类。鞠千尚蓦地软了一下心脏,对这个稍微有点趣味的年轻人多了几分包容。
鞠千尚懒散地躺着,像是逗猫般把手指按在对方嘴唇漫不经心揉捏,腕上蔓延的浅红随着时间淡去。
小宣注视着这一幕,眼眸深处露出别样的色彩,他张开唇轻轻舔了一下对方指尖,随后下巴紧紧被捏住,被迫艰难地昂起头,仰面艰难地呼吸着。
拉丝的唾液在嘴角被指尖勾起,肮脏难堪,喉咙被掣肘的感觉并不好受,小宣并没有挣扎,只是梗着脖子垂眼等待着他的宣判。
鞠千尚冷漠的视线冷漠地望着,看着他一点点沉沦一点点窒息,忽地在某刻极限利落松手。
“咳咳咳咳咳……”小宣跪伏在沙发上,弓着腰咳嗽,脖颈上鲜明的指痕暧昧不清,青筋凸起,他剧烈地呼吸着空气,停了几秒钟后诚恳道歉,“对不起,把您弄脏了。”
鞠千尚从一旁抽出纸巾一点点擦拭手指上的水渍,闻言轻轻揉了揉青年的头:“没关系……”
他说到一半话锋一转:“但是得寸进尺的小朋友不讨喜哦。”
小宣点头:“您放心,我……明白的。”
“那么,我们明天再见。”鞠千尚眨眼,不由分说赶人。
小宣三步一回头恋恋不舍地往外走,等看到鞠千尚一直自顾自地玩手机,始终没抬头,实在是忍不住再关上门之前开口解释:
“我之前是您的粉丝。”
“咔哒”一声房门合上再无半点声响。
手机屏幕花花绿绿的光芒循环亮起,视频里的尬笑鬼畜地不断播放,鞠千尚屈腿撑着下巴,盯着屏幕看得入神。
白色光团落在他头顶,忍不住抱怨:[该切下一个视频了。]
鞠千尚轻笑一声,顺从地切视频,一人一统格外和谐地刷视频。
这一日蝉鸣不再喧闹,冷清的庄园迎来了久违的热闹,主家人热情布置披红挂彩,处处洋溢着活泼。
本是为学生们采风的地方,随着天色渐晚一辆辆的豪车驶进,它们停在淳朴的大巴旁,看上去也变得朴实无华。
“听说了吗,今晚要举行个什么假面舞会。”
“好刺激啊,这是什么豪门狗血剧情的爆发地吗?”
花园里编着麻花辫的女生轻轻推了一下眼镜,镜片反光露出睿智的推测:“今晚有好戏看了。”
“哎,今天车上那个大帅哥什么来头,往年咱们不都是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自生自灭吗,今年怎么来富豪庄园了。”
“我嘞个豆啊,这里可真大。”
“别聊了,赶紧画,搞完怎么好去找礼服。”
拗不过系统的强求,鞠千尚正提着一大堆从厨房阿姨那边讨过来的食材,准备开小灶,路过灌木丛时无意间听到这番谈话。
在这乡下开什么假面舞会,难道要扭秧歌吗。还别说这燥热的气氛有几分黄土高坡的韵味。
“噗。”鞠千尚没忍住提着鸡鸭鱼笑出声来。
麻花辫女生顿时像瓜田里的猹闻讯而来:“嘿嘿嘿,帅哥~今晚戴什么面具,一起跳支舞呗。”
鞠千尚摇摇头,略带歉意道:“抱歉今晚我可能不去,祝你们玩得开心。”
“可是今晚有位画界的大师来,学画的应该都想去哎。”
鞠千尚绅士地让出一条供人通行的路:“教授明天听说会公开授课哦。”
所以并不用着急。
错觉不一的脚步犹豫着离开,微风里不经意的一句落进鞠千尚耳中,他迈步向前的动作停住,人影绰绰,像是成为了电影里被世界隔离的主角。
麻花辫姑娘摘下眼镜,鼻梁两边细细的雀斑衬得她像是古老世纪的公主,优雅与智慧共生,她若有所指:“听说,来的那位是李哲圣,这些年声名显赫的大画家。”
“哎,不是叫李文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