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吟巧倒还是的确不像是没考虑过这种事的人,这次聂万魔没有问出来,反而说:
“你给了多少?要是别人给我更多的,我可就当你逼我跳槽了”
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汪吟巧这么说道:
“倘若你是需要钱的人,一开始就不会向我要求杀一个人的权力”
共犯者太敏锐也挺麻烦啊。
继续嘴硬也没意思,但就在聂万魔要说别的事时,尹挽泪发言了:
“为什么要杀那个人?”
或者根本称不上发言,她好像突然变身复读机了。
着实是令人无法理解,这个问题真的值得纠结那么久吗?不是早说完了吗?
这次她忍住了没有骂一句出来,但她突然皱起的眉头让汪吟巧注意到了,话锋一转便问:
“你想到什么了吗?”
——所以说同伴太敏锐也是很严重的问题。
“没什么,麻烦你奉陪我的玩笑话了,所以,到底你有什么计划?直接告诉我,我要怎么做?”
就像往常她的战术一样,她迅速随便找了个理由混过去。
轻咳两声,汪吟巧开始针对这个问题回答她:
“如先前所述,我的目的是摆脱订婚,那么让结婚的对象直接消失是最直接的办法,所以有个想去的地方,那就是他的故乡”
“他在那里吗?”
虽然聂万魔这么问,但答案她已经有了——
“实际上麻烦的就是我不知道他在哪,不然我会直接进行让他逃出去的作战计划,但听说他自己逃过几次,除了他的故乡以外,我找不到其他他可以去的地方,在那里说不定会有线索,只可惜,哪怕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也不会被藏在那里”
正如汪吟巧所说,从逻辑上考虑是不可能的,而且线索……也难得会有吧?会粗心大意留下什么痕迹的人真的跑得掉吗?还是说他会故意留下一些线索方便大家来救他呢?
就像糖果屋这个童话里面,被丢弃的那对孩子一路上留下了面包屑,来标记如何回家?
然而就连童话中,那样的线索也会被鸟给吃掉,这里又会如何呢。
“嗯哼,会不会有呢?所以只要找到他在哪了,你的计划就可以立即开始吗?那么这个计划呢?多久出发?”
“就现在”
听到隐隐带有催促之意的话语,汪吟巧当场起了身,随后拿起桌子上一根短杖,交给了高橙茜。
此时一直保持缄默也站着一动不动的高橙茜终于有了动静,接过了那根短杖,但什么也没有说。
倒是汪吟巧指着那根短杖解释了两句:
“我们分开行动,理由你懂的,我的行迹不能被发现,你们两个一起,这是个防护能力的灵器,依我们的行动方针,我觉得会比攻击性的更好用,稍后集合”
灵器!?
但想到这是防护能力的,聂万魔眼中的贪婪只是一闪就过去了,现在另一件事更让她关心:
“你也要去?还是一个人?”
被问到的大小姐微微摇头,但说实话,聂万魔搞不清她是在表达什么,在疑惑的目光下,她进一步解释说:
“人手就那几个人,没有我旁观就也够了的道理,而且,集合之后可不是一个人,再说来的路上让高橙茜和我一起的话,你初来乍到也不好找路”
“担心我是最无趣的事,要去哪?告诉我就好”
“行了,不是你问什么时候出发的吗?就现在,你们先走,集合地我告诉过高橙茜了,我稍做准备就从另一条路出发”
话已至此,聂万魔觉得再有异议的确是浪费时间了,反正,她不会觉得和高橙茜一起,高橙茜就能帮上她什么忙——事实上,她觉得谁也不行。
一路上,二人一起默默走到公交车站……呃,公交,兽车站……?默默购买车票,默默上车。
当然结构和自己世界的公交车不一样,和毋青梅带自己来这里时坐的兽车也不太一样,那个可能算是这里的出租车吧。
这车是一匹地翅兽拉了好几辆车厢,力气是很大,不过能坐上去的人和汽车相比肯定是少多了。
而这地方的人,也没什么经常需要赶车的
……相对的,车票也很贵。
但又不是自己付钱,所以也无所谓。
虽然想到钱她现在就头痛,可恶,最恼人的是尹挽泪绝对会借机笑话两句,该死的那你自己拿点钱出来啊?
虽然她每天都问聂万魔和董展斐有什么仇什么怨,不过聂万魔其实也很好奇自己和她有什么仇什么怨。
抛开自己每天的例行公事是嘲笑她不提,难道她就有理由恨自己了吗?抢了身体?哼,那是她的荣幸。
果然恨就是这么没由来的东西吧。
旅程开始时,聂万魔如此想着,而在最前面的车夫吆喝着要到最后一站了,不要睡了别错过下车机会时,一路上没有说过话的高橙茜就像是网络延迟修复好了一样,问出了一个早就结束了的话题:
“汪吟巧说的那个,你要杀的人,是谁?”
管他是谁?还能有你的事不成?
“董展斐”
她便不耐烦地答道,想起高橙茜也是学校的人,她总不至于问这是谁吧。
的确是没问,不过后面跟了一个更让聂万魔恶心的问题:
“她,怎么了吗?和你有什么过节,所以你非得杀她不可?”
差不多得了吧一个个的都问这个问题!
所以说敏锐也是有好处的,就像汪吟巧,永远不会问她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