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随之移向她的手臂,微微施法,伤口迅速被治愈。
她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伤,竟没了一点痕迹。
宁知嬑:“多谢夫君。”
她穿的单薄,不时打起了寒颤。现下是冥域最冷的时候,夜夜刮起寒风。
澈砚看着她许久才开口:“仙子还是多穿些衣裳吧,要是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宁知嬑点了点头,他正欲离开寝殿。
她便开口:“夫君这是要去哪?”
他看了她一眼,眼神冷淡,不语。
见他不回应,宁知嬑也没在挽留他。
噬花海中灵珠不时闪动,连差看了一眼在身旁的澈砚:“主人,灵珠频繁异动,若是再找到不到灵体,灵珠怕是也控不住他了。”
他自然是知道,灵珠里困着的是他的双生弟弟再言。
再言六岁时身体受损,若是不将神魂抽出,必然会跟着身体一起消散。
如若不是这灵珠困住再言,以再言性子必定会将天给捅出一个窟窿。
被困了几万年,在没有一丝生气的灵珠里面待了这么久,与外界隔绝,养成了十分孤僻的性格。
澈砚对他再次施法,若是能找到灵体,亦或者是真神的灵体,就能永远困住再言。
一夜过后,宁知嬑早早便穿戴好的衣裳。“
玉露提着装满了鲜花的花篮,走到她的身旁:“仙子,这些花都是今日刚摘的,可好看了。”
她花篮中的花随后点了点头:“是挺好看的。”
整理好衣裳后又指向身后的花瓶:“你将这些花都插那吧。”
玉露:“是。”
宁知嬑看了看玉露正在插花,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寝殿。
噬花海中守卫众多,硬闯一定是要被发现的,她只好先行离去容后再想办法。
不知不觉她竟走到了黄泉,周围有着许多凡人的魂魄,正一个个排着队等着投胎。
正在给这些凡人魂魄下发往生牒的尔禾注意到了她。
尔禾朝她招了招手:“仙子快过来。”
宁知嬑避开了一些魂魄,走到了她的身侧。
尔禾见她一脸不开心:“仙子这是怎么了,怎么闷闷不语的?”
宁知嬑带着一些笑意看着她:“没什么。”
随后又向她扯起话题:“尔禾大人年年都是如此吗,这往生桥次次都有这么多人?”
尔禾将往生牒递给下一个魂魄:“生老病死是人间的常态,哪像我们活到了几万岁也不死不灭。当然除了神魂俱灭以外。”
神魂俱灭,魂魄都消散了,意识也没了,当然活不了。
许久玉露见到两人,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找遍了大半个冥域都没有见到她,玉露还以为她又被恶鬼给伤着了:“仙子!”
宁知嬑看向玉露,随后与尔禾相视一笑:“那我就先走了尔禾大人。”
尔禾冲她点了点头。
她走到玉露身前:“走吧。”
玉露:“仙子真是让玉露好找,还以为你又遇到恶鬼了,差点就要禀报冥神了。”
宁知嬑:“到处走走而已,没事的。”
回到寝殿后她便坐在了窗前发呆。
金风玉露两人正在殿外看着她,金风神色疑惑:“玉露仙子好像这几日都喜欢坐在那发呆,这是怎么了?”
玉露下意识回答:“不会是和冥神吵架了吧?”
金风摇了摇头:“不太可能,我见冥神与仙子还和和气气的说话呢。”
玉露:“那是怎么了,要不你去问问?”
她推了推金风。
金风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我不去,你去。”
玉露也摇了摇头:“你不去我也不去。”
宁知嬑看着窗外的桂花树,出神了很久。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声音:“仙子,这是在想什么?如此出神?”
她看向他,两人对视。
她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说出口:“夫君有一事,我想…”
可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他问:“什么?”
直接说想要灵珠?这么说他一定不可能给。
她又继续说:“听说冥域的噬花海中有一灵珠,可否能去看看?”
此话一出,她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但为了救师兄,这一切都值得。
只要拿到灵珠,救了师兄的命,就算他把自己千刀万剐,她也心甘情愿。
他的眼底露出一丝很可怕的神情,声音十分冷淡:“好啊。”
天族道然正悠闲的喝着茶,口中还伴着一句:“世事难了,因果相续。”
灵清走到他身旁:“又在自言自语什么呢?”
道然看了一眼灵清:“没什么。”
噬花海中守卫都退了出去。
他问她:“仙子突然想来这,是为何?”
宁知嬑看向他:“只是听说这有着一颗很厉害的灵珠,今日想起必想着来看看。”
他笑了笑:“是吗?”
又继续与她说:“这灵珠啊,可厉害着呢,天地间的事无所不能。”
宁知嬑很是安静的听着他说。
他的语气顿了顿:“就是有一点。”
她问:“一点什么?”
澈砚看着她,挽起她的头发,在指尖缠绕:“会遭到很严重的反噬。”
反噬?
很严重是会神魂俱散吗?
她很是疑惑,便开口询问:“为何会遭到反噬?”
他说:“此灵珠来源于上古,此珠的主人在这上面下了禁制。凡是使用过的人一定会遭到反噬,轻则失忆法力全无,重则神魂俱灭。”
她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他看着她的神情:“怎么,仙子害怕了?”
宁知嬑摇了摇头。
天气逐渐变的暗淡,噬花海中的花海也随着微风摆动。